许怀瑾看向易鹤川圆润干净的手指,她扫到侍卫焦黑的手指,有些难为情,易鹤川看过尸体才离开刑房,定是看出尸体的异样,许怀瑾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我烫的。”
怕易鹤川责怪她,她快速解释道:“这侍卫是皇上的人。”
此话一出,易鹤川的手指停住,他转头看向在候在门口的张安,张安接收易鹤川的眼神,识相的退出去,关上门,站到高处为两人放哨。
殓房的烛火噼里啪啦做响,许怀瑾深吸一口气,清明的眼神撞入易鹤川深邃的眼内,从头到尾叙说给易鹤川听,“范寅来寻我,说刑部有人让我告知大人,贼人有事相告时,我心中已经起疑,为何刑部会找上范寅,又让范寅在大人被皇上召去的档口,来告知我。”
许怀瑾剔透的脸颊,又升起红霞,她轻捏耳廓,缓解羞赧,放低声音,“范寅说的急,我当时没能正确的分辨出来,才急匆匆赶去刑部。”
易鹤川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许怀瑾的脸,由绯红变得白嫩,又由白嫩变成温柔的浅粉色,他还从未见过男人的脸上,能展现如此令人遐想的色彩。
宋木青到底是怎么带的兵,怎将许怀瑾带得如此女儿相。
“进入刑房时,第一眼吸引我的便是这侍卫,他拿着鞭子站在暗处,胸腔起伏大,应是使过大力,我见贼人身上全是伤,便知是侍卫所为。”
分析起案件,许怀瑾沉入思绪,脸上粉红不再,她沉声道:“有人先我一步来见贼人。”
“后面的事,大人也知道,侍卫躲无可躲,先杀狱卒,再杀贼人,而后自裁诬陷于我。”
许怀瑾认真的神情吸引了易鹤川,他不再分神,示意道:“重点。”
许怀瑾轻吐一口气,易鹤川能搭话,便是将她说的话听了进去,她指向侍卫焦黑的手指,“我见那侍卫食指和小指都划有十字架,只不过小指多了个川字。”
见易鹤川眼神为敛,许怀瑾继续道:“我有幸听到了贼人最后关头的话。”
许怀瑾紧盯易鹤川,不敢放过易鹤川脸上半点神情,她微张口,复述道:“楼中没有长公主想要的东西,长公主想夺兵权,她斗不过易鹤川,便将目标放在易家幼女身上,易家幼女掌有半截兵符。”
易鹤川脸上没有许怀瑾想看到的神情,他淡淡地盯着许怀瑾,像在谈论别人的事般,询问道:“你信?”
许怀瑾信,可上半辈子都没有听闻易鹤川有妹妹,她又觉得这事不靠谱,易家无女只有一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许怀瑾谨慎地道:“我是不是被骗了?”
“还没蠢到家。”
许怀瑾深受打击,自卑地低眸不语。
易鹤川干净的眸子有细微的浮动,他盯向许怀瑾,薄唇轻启,“还没说到重点。”
许怀瑾疑惑地抬眸看向易鹤川,半晌,又后知后觉地说道:“我以为侍卫指腹的划痕,是传递消息的暗号,便用热铁给烫没了。”
易鹤川以为许怀瑾在跟她装傻,他声音低沉,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侍卫是皇上的人?”
许怀瑾愕然,易鹤川怎么揪着这点不放?
许怀瑾沉吟片刻,破罐子破摔,道:“因为皇上将大人叫走缠住大人。”
易鹤川沉着脸,盯着许怀瑾,显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