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忙应,不敢怠慢。
跨门进了重阳卧房,便见他确实好转,斜倚在床,只是墨发披散、浓眉剑目更衬着他脸儿苍白,还带了病气未曾全消。
她小心翼翼,蹭着墙壁靠过去,也不敢大喇喇走近。
她还记得呢,重阳说看见自己心烦。
重阳见阿奴不肯过来,反皱了皱鼻头,冲她招手:“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阿奴歪歪脑袋,心想男人也是一会儿一个主意的动物啊;行动却不怠慢,乖乖巧巧凑过去,拉了张椅子在他卧榻边上坐下,低了脑袋等着挨训。
重阳懂她。
素来犯了错,她就是这幅蔫样儿。
可他叹气,这孩子做错了什么要摆出低人一等的姿态。
自己在阿奴心里头,到底是也如父亲那般,凭白压她几头,动不动就是责罚训话的形象么?
“你没犯错儿,为什么要这么低着脑袋?”重阳伸手,想要拍拍她的头,却又被缩着脖子躲开。
阿奴嘟囔:“我害你受了伤……”
说着她眼睛瞥向重阳掌心,想要把伤势看个究竟,看看他可是当真好了些。
却见那伤处依旧血肉鲜红,只是敛了血流,在生肌膏与重阳灵力的双重加持下开始萌生肉芽,是对比之前有了好转,也仍旧狰狞不堪。
阿奴憋不住撅了嘴,面露心疼。重阳察觉,便将右手藏了藏,开口打岔。
“不说这个,我就是叮嘱你一句。”
“魄灵珠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
“即便是桃花梅花,即便是……门主再问你。”
“总之一问三不知,记住了吗?”
阿奴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不用叮嘱都是这么答。
“若是谁问我为了什么受的伤,也不要说起。”重阳不放心,还念叨,“就说是我犯了错,挨的罚,与阿奴无关。”
她倏地抬起脸,摇头摇成拨浪鼓:“这怎么成?”
“你嘱咐过的,不准说谎。怎么现在却教我怎么说谎?”
“阿奴!”
见她不乖乖应下,重阳便开口吼她名字。
这声儿实在太响,惊得门外远远守着的桃花忍不住推了门探头进来察看。
重阳便更带了烦躁,斥道:“出去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桃花几时见过重阳这般模样。他从来宽容和善,难得面露愠色,更不会清醒时这样口气说话。她僵了脊背,只能给阿奴投去一个“你多保重”的同情眼神,从外面把门带上。
阿奴苦着脸,顺从地点头。
重阳满意了,便又道:“你这几日不要乱跑。紧跟在我身边,连后山都不要去。若是老门主找你,也要先告诉我,知不知道?”
阿奴开始觉得莫名其妙。
歇才是哪个赶我走,现在又要形影不离?
男人的心啊,果然是海底针,摸不透……
她倒也不稀罕摸。
随便吧。
反正,阿奴本意也不想离开。
守着重阳伤好,她才能有心思出去玩。
如此,日子就过了三四天。
老门主倒也再没找过阿奴麻烦。
仿佛那晚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开始得莫名,结束得也莫名。若不是重阳右掌心的白纱布刺眼地提醒,阿奴甚至会以为那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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