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佳明有可靠、悲悯、纯净眼神,跟许庭韵十年前的初恋一模一样。
自古,旧爱去新欢的领地便是自取其辱。
阿娇从金屋出来,才知椒房暖香。
男人要另有新欢最好是置外室,新欢旧爱,每人分几个钟点,世界安乐,眼不见为净。
若同在一个屋檐下,谁能保自己不会成为尤二姐。
阿伟驱散完狗仔,回身过来,好奇打量佳明。
庭韵笑一笑,对他说:“走吧。”
她把外套还给佳明。
“多谢。”
最好是不去,最好不凭依任何人任何事,独立于天地。
有人有这样的幸运,有人没有。
她许庭韵不过一株丝萝,丝萝托乔木。
不去,从此更见不得光。
门童开门,玄关处有人细细查看请柬。
“先生,请出示请柬。”
梁佳明也跟进来,明知没有请柬。
“我跟这位小姐一起,”他微笑着看庭韵一眼,睒眼睛,“我是她今晚的男伴。”
那人疑惑看向庭韵:“许小姐,是吗?”
鬼使神差,她点头。
宴会厅有温暖香风飘出,欢快的西洋乐如泉水流动。
佳明进去,立刻被吸住眼球。
名媛贵妇们只着少许布料,花蝴蝶般游走欢笑,人人执香槟杯,言笑晏晏。
一支小型乐队在角落奏古典欢快曲目,乐者着白西服,表情陶醉。
客人不算太多,大约五十张圆桌,铺洁白桌布。
到处是鲜花,天花顶棚也一只只吊下来,覆满。是粉红色玫瑰。
光线很妙,太太们过度涂抹的面孔和缎子礼服透亮光,各色宝石晃得伤眼睛。
这是任何女孩憧憬的订婚礼。
一晃眼已不见许庭韵。
他连忙四处张望,还好,尚未出现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热闹景观。又一想,不禁哑然失笑。
暗笑自己在想什么,难道她穿那套一步三摇的装束来砸场子?
遥遥看见,她在角落找了一张桌子,安静坐下。
脸上似乎还带着笑,专注看歌舞升平,衣香鬓影。
其他人在暗影里隐下去,许庭韵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放着光,像观音的火焰纹头光和背光。
他走近些,模糊察觉自己正被卷入旋涡,旋涡泛雪白浪花,地下是深不可测的黑洞。
或者不是被卷入,他感受到自己的脚步,是主动走进……
学生时代也拍拖,跟同龄女孩子吃喝玩乐,开心是真开心。毕竟□□美好,青春作伴。
也自以为是爱情。
这一刻才发现,那些都不算。
他从没想过把哪个女孩奉上神龛,也未曾想牵谁的手狂奔,逃离一切尘嚣。
现在,那个人在他眼前。
有侍者端香槟过来,许庭韵取一支细细高脚杯,放唇边小抿一口。
仰头的姿势像一只水边汲水的鹿。佳明的脚步慢下来,顿住,任何细微动作都怕惊动她。
大厅忽然一阵骚动,佳明随众人视线看过去——
男女主角手拖手现身。
男主角已不年轻,近六十岁年纪,却是精神抖擞,腰杆挺直,红光满面,目光到处,有种睥睨众生的傲气伟岸。
可见,财富是好东西。
女主角着一袭桃红色长裙,发髻高耸,高额广颐,艳光四射。与到场祝贺的小明星比丝毫不逊色。
男女主人致谢嘉宾。
司仪按流程致辞,走订婚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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