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明答:“出身寒微,美丽,聪慧,千亿身价周先生之爱侣。许多人视为都市传奇。”
庭韵大笑,几乎笑出眼泪。邻座为之侧目,但很快收回目光。
之前去高档饭店用餐,常有路人认出,或拍照或窃窃私语,苍蝇绕梁般恼人,今日却耳根清净。
“若有一日出传记,一定聘请阁下执笔,人人美丽高贵伟岸,没有黑暗面。”
“厚爱。其实当作家是我的梦想,进入传媒行业也是希望多积累素材。”
庭韵一呆,那也曾是她的梦想。
“不过家父家母并不支持,他们希望我同多数学生一样,按部就班进大学,拿一纸文凭。不过,我做了逃兵,只读一年就放弃。”
庭韵讶异,“为什么不继续读下去?”
“时代变了,文凭并不像几年前金贵。况且,我信奉社会大学。象牙塔里呆几年,还是婴儿,纯真又愚蠢。我不想浪费时间。”佳明点头,老声老气地说,“跟父母辈有太深代沟,难以弥合。”
庭韵忍不住笑。
多数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身体是成人,心智还是小男孩,追逐女孩子是正业,他倒早熟。
“许小姐跟令尊令慈关系好吗?”他忽然问。
庭韵沉默。
“抱歉,突然这么自说自话,真是失礼。”他连忙致歉,“因为想从事写作,常常忍不住探究人与人关系,不小心就越界了。”
庭韵耸耸肩,不在乎地表示并未被冒犯到。
被人说成自大或无礼都无所谓,因为还年轻,有时间和空间改过。都市传奇,大好素材。写作人应像闻到腥味的猫。
“不会,我们已经是朋友,没有什么不能说。而且难得有可以倾诉的朋友。换个地方说话?”
他们出了小店,搭出租车去海边。
三三两两的情侣相互依偎,在沙滩踯躅。
海风吹来,发丝乱了。她两颊晕红,打一个酒嗝,捂嘴笑。
佳明一呆,她并非艳光四射的美人,但这时的神情,却无端夺人心魄。
她吞吐一口咸湿空气,缓缓说:“生父做一点小生意,我母亲在他境遇最好时下嫁,自此步步下坡。”
他目光中露出同情。
“自古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关系并不好,却一连生了四个孩子,我有一姐二妹,每人年纪差两岁左右。”
“若是都像许小姐这般美丽,令慈一定欣慰。”
庭韵笑一笑,忽觉怅然。
“孩子是前世冤孽,今生来敲骨吸髓。幼年时常听母亲念叨这句,至今清晰记得。”
“怎么会……小妹今年16岁,被家父母宠得如6岁顽童,一不顺心张口便哭,有时赖在地上撒泼,真正要星星不敢给月亮。”
庭韵笑,“若是天使般可爱,也情有可原。”
佳明摇头太息,“小恶魔才是,家母却常说小妹是她棉袄,最是贴心。我与家兄恨煞,却无力争宠。”
庭韵莞尔。
这样的家庭,光是听说,就已心向往之。
“不过说起来,女儿确实玉雪可爱。家兄初为人父,活脱女儿奴一名。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这诗里的人物命运,像极她许庭韵的翻版。
那么,最终的命运是否近似?
她说:“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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