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和李子迟，都是困在了泥潭里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越陷越深的那些人。
可是沈颜十几岁的时候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却在二十四岁的时候问了二十六岁的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沈颜正过头看着车子前面的顶风玻璃外面的路和人，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李子迟。
万一还爱呢。
如果还爱着，却因为无从得知她的消息而无法作出任何反应而错过了努力的机会，那岂不是太过于可惜了吗？
“哥，你知道今天我见到谁了吗？”
沈颜开口说的这句话好像话里有话一样，李子迟感觉她想跟自己说些什么，却又在顾及着自己。
李子迟没看她，只是看路，说：“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用担心我。”
毕竟他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不是吗？
沈颜抿了抿唇，扭头看着数不清的车与他们接近又逐渐远离，就好像曾今从他们生命中短暂的来过又离开的人。
“田语声，我今天见到语声学姐了，就是那个实验高理科有史以来的最高分的状元。”
李子迟在听到田语声三个字的时候浑身变忽的僵硬动弹不得了，他甚至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在安慰自己，可能是同名，当沈颜说是语声学姐的时候，他觉得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是别人。
但是沈颜最后一句话几乎让他百分之百的确认，这个田语声，就是他心里想的那个田语声。
也是，他们两个都认识的人里，又有几个叫田语声呢？
只有一个。
“呵——，那个很厉害的学姐么，我也听过，挺厉害的……呵呵………”
李子迟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掩饰还不如不掩，最后尴尬的笑了一下，却一秒收起了笑脸，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李子迟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颜知道李子迟在问自己什么。
她决定坦白：“我初一那时候去你房间里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看见语声学姐的照片了。”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没跟任何人说过。”
“不过我在之前都并不知道语声学姐长什么样，直到今天我认识她。”
李子迟没想到沈颜居然知道的那么早。
田语声是他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心思，他连身边再信赖的人都没有说过田语声的事情。
他的声音突然有点咿哑，像是突然被人讹住了喉咙，呼吸都开始困难。
“那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是忍不住问了，这样子的小心翼翼，就像是问一句，也怕碰坏了她。
沈颜将他所有的变化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再怎么开口，说她生活的很好这样回答，李子迟心里也会觉得酸涩吧，说她过得不好，李子迟会心疼吧。
怎么说都是错的，那不如不说。
她低下头，不去看李子迟的表情，却又在这个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
是乔昭林。
如果有一天，她们的共同好友无意中对她提起出了国后的乔昭林，问他过得如何的时候，她最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她想了想，这其实不是个是非题，不是非黑即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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