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跪在地上,正欲起身,听了这话,身子不由打了个晃,心里头更是突突地直跳。
小姐是怎么知道的?她不是向来都不耐烦下人的这些琐事吗?
是司画告诉她的吗?
一定是司画,这丫头一定是觊觎她这一等丫鬟的位置,这才告诉小姐,设计害她。
她飞快地瞪了司画一眼,却发现司画似乎并不知情的模样。
司画也是刚到里间,见屋子里气氛剑拔弩张的,也不敢插话。
见司棋瞪了她一眼,更是一脸莫名。这是怎么回事?
司棋捏着自己腕间的赤金缠丝手镯,这是小姐落水前才赏给她的。连司画都没有,单单赏给她的。
小姐手松,每年从指缝里漏出来给她的许多衣服首饰,都是极好的东西。
府里各处的下人也都敬着她,仿佛她是顾府的副小姐般的存在。
这样的地位,她不能失去。
司棋咬了咬牙,决定暂时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打定主意后,她迅速理了理思绪,让自己的话尽量显得诚恳而有力量:“回小姐,奴婢的养母是在前几年去世了。不过前些日子,生母找了过来,奴婢便认了生母。这次便是生母害了病。”
顾念之听了这话,看了司棋的眼神,便知她在说谎。
华阳宫里有个小宫女撒谎时便是这般模样,听着是字字铿锵,眼神却是游移不定。
顾念之淡淡地说:“司画,去把沈妈妈和母亲身边的姜妈妈请来。”
司棋还算镇定,司画倒是慌了神。司画先前去了夫人那里,刚回栖霞院,只听了几句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而不明就里:“小姐,这个时候请两位妈妈做什么?”
“口说无凭,我倒要看看,司棋说的是真是假。”顾念之瞥了司棋一眼,看到司棋额间的汗顺着鬓发落了下来,“这事很好查,如若是假的,一旦经过了姜妈妈,司棋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见司画愣在那里,顾念之眉宇间已满是不耐,她催促道:“司画,还不快去请。”
司画屈了屈身,应了是。
就在这个时候,扑通一声,司棋跪了下来。
她不住地磕头,声泪俱下道:“求小姐饶我,不要请两位妈妈,求小姐饶我……”
屋子里的炭火仍旧燃烧着,是上好的银丝碳。
司棋穿着冬衣的后背已经是汗津津的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些什么,只能这么语无伦次地喊着。
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噩梦,小姐怎会突然变得这般敏锐的。
她一边磕头一边飞快地抬头觑了小姐的神色,却发现小姐只是冷眼旁观,并不满意。
姜妈妈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落到她手里,必然十分惨烈。
该怎么办呢?就在犹豫中,听到小姐一句“好了,停下吧。”
司棋如蒙大赦,她双目含泪,摇摇晃晃地准备站起来。
她故意把头磕得咚咚作响,小姐还是心软了。
她就知道,到底是有多年情分,小姐是舍不得她被姜妈妈那雷霆手段处置的。
要快些离开这里,今日她这般狼狈模样,若是传出去,她以后该怎么在小丫头面前立威呢。
顾念之见司棋一副这件事已经了了,一切回归如常的模样,有些无奈,她从前便是这般好糊弄?
顾念之说:“让我饶你,倒也简单。照我说的做就好。”
司棋有些意外:“小姐让司棋做什么?司棋定然会听小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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