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光沉默片刻,将顾念之扶到炕桌上,递了一杯刚沏好的施恩玉露,说:“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再给你送别的。”
“咳咳。”顾念之喝了一口她最喜欢的施恩玉露,那一点点的怒火立刻被景和光和风细雨的姿态消弭无踪了,“你还没说这趟来有什么事呢?”
语罢,顾念之用怀疑的目光望着景和光,向来坦坦荡荡的景和光居然躲闪了。不仅如此,他的耳朵尖还红了。
顾念之猜想,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不对不对,景和光有次在书房里将她的话本拿来看,被撞见时都能泰然自若地合上话本放在一边,装作无事发生,这次怎么会……
“来看看你。”景和光的语气明显带着言不由衷的味道。
顾念之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玩味:“和光,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半晌,景和光认真道:“茶香。”
“分明是酸味,也不知是谁一不小心将醋坛子给掀翻了。”顾念之还未等景和光反应,自己倒掌不住,笑着一巴掌拍在了景和光的大腿上。
也许是笑得太响亮,惊动了候在外间的丫鬟,顾念之知道轻重,绝不能让人发觉景和光在这里。于是随便编看一个理由应付过去,再不敢闹出动静。
待到顾念之再次看向景和光时,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俊脸红通通的一片,像喝了酒是的,正目光灼灼地低头看着她。
景和光的眼神晦暗不明,分明带着欲念。
“你……怎么了?”顾念之对这个眼神很熟悉,顿时警惕地回望过去。
景和光抓住了顾念之的右手,嗓音低哑:“不要乱拍。”
顾念之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自己的左掌心,回忆到刚才的触感好像是有点不对劲,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两人已经成亲数月,顾念之都怀了宝宝,此时倒像是新婚时一样,面对面红着脸,气氛尴尬又旖旎。
“华朝南部硝烟已起,镇南王一路拥兵北上,以他的兵力和速度,不日就将入京。”景和光重新坐了下来,语气不紧不缓,说出的话却令顾念之肃然起来,“尤其是镇南王在占领城池之后,并没有对百姓烧杀抢掠,相反还诛杀了几个贪官污吏,并免去明年的赋税。”
顾念之若有所思:“诛杀狗官,免去赋税,这样一来,轻易就可摧毁皇上的威望,从而俘获民心。这个镇南王倒是聪明,诛杀狗官对他来说是顺手的事情,并不费力。免去明年的赋税更是……狡猾。”
“明年是否由他收取赋税还是未知数,镇南王凭着这句空言将百姓拉到他的阵线里。景文宣是不会免税的,而镇南王可免,百姓们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选。”
“皇上应该有应对之策吧?”
景和光嗤笑一声,眼底划过轻蔑:“眼看着龙椅要坐不稳了,他这才知道着急。所谓的的应对之策居然是让袁子骞参与此次对镇南王的围剿。真是荒谬!”
景和光被景文宣召进宫里,听着这位大侄子倒了许多苦水。可是他还是没想到景文宣竟然昏聩至此,拉着一个书生来参与战事,还美其名曰文武结合,真是贻笑大方。
袁子骞这等充其量不过读了几本兵书,连战事都未参与过的年轻后生,景文宣为何如此青睐,景和光大胆猜测,可能是有奇怪的共同嗜好。具体是什么,定然相当隐秘。
“我听说了,的确是荒谬。”顾念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想了想之后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我还听说了一件事,皇上最近在找一个女子,特征鼻尖有朱砂痣。你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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