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见翁主走了,急忙将酒壶酒樽塞给身前的丫鬟,低声叮嘱:“拿出去,丢得远远的。”千万别被翁主瞧见。
丫鬟们望着灵玉跟燕还进了内室,瞟了眼酒壶酒樽,犹豫片刻,重新摆在食案上。
她们才没有被将汤全洒了,灵玉就是个撒谎精,还多事。
“你说我们要不要将汤端回去给嬷嬷瞧瞧?”
“就说是灵玉说的,汤全洒了,让退回来。”
“可是这汤没洒啊?”
“对啊,汤没洒啊。”
“对啊,没洒啊,可她凭什么这么要跟夫人说全撒了,就是仗着身份,故意刁难我们。”
***
萧洺在后池边上,对着一池死水将刘熠臭骂了一顿,优哉游哉的踱回院子。
--叫你监视,叫你监视,以后这刘熠啊,每天都要骂,让他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这一回到院子,便嗅到那松鼠鱼的鲜味,飘香四溢,垂涎欲滴。
这当个纨绔就是好,什么都不用操劳,更不会像老头子那样稀里糊涂的暴毙而亡,真惨。
萧洺不由唏嘘,负手踏进屋内,便瞧见燕还已换上女装,端坐在食案旁,神色凛冽,幽幽地盯着他。
他脚下一顿,迟疑着,要不要跑?
可这松鼠鱼的香味,这般美味佳肴,落下一口都可惜。
萧洺若无其事地走进去,笑眯眯的在燕还对面落座,一看食案上的丰盛的菜肴,喜笑颜开,“哇,燕还,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啊,都这么多好吃的。”
“你的断头日。”
萧洺一惊,吓的眼皮直跳,佯装不知,神色埋怨:“燕还,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我要死了,你就成寡妇了。”
“寡妇好。”
你这话,我没法接。
萧洺岔开这种“死亡”话题,抬手给她斟了半杯酒,顺便给自己满上的同时很是体贴的说道:“燕还,我知道你酒量不好,就半杯,茱萸酒,清爽干洌,小酌怡情,我呢,也是小酌怡情。”
“我的规矩事不过三,今日是第一次。”
萧洺动作一僵,热情顿消,垂下眼帘,没好气地应道:“好。”
燕还忽略眼前的酒樽,默默夹菜吃饭。
萧洺见她面无表情,跟个木头人似的,很不是滋味,“燕还,你好没意思。”
燕还瞥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真的。”萧洺神色苦闷,这成亲果真没意思。
燕还放下碗筷,抬眸看他,冷声问道:“在你眼中,什么才算有意思?”
“喝酒,去赌场赌钱,每日浑浑噩噩,从天黑睡到天亮,再从天亮再睡到天黑?”
萧洺举杯嘬了口酒,掩饰自己的尴尬。其实他并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喝酒这些都是他的爱好,虽然有些拿不出手。
燕还静静地看着他:“如果不是这场赐婚,我们永远也不会有交集,你会娶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与她琴瑟和鸣,但我不行,我先是燕还,然后才是萧夫人。”
“酒,你自己喝,我便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