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马车上,苏惟眇对着知春说了这番话,把知春感动得热泪盈眶,只说夫人安排得差事,她只想做好。
“别哭了。记住我说的话,知道吗?”苏惟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格外温和。
“嗯,我会记住的。”知春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直点头。
“乖孩子,”苏惟眇露出一个颇为慈祥的笑,“快把眼泪擦一擦。”
骑马走在马车旁的赵海潮将这番话听了一耳朵,有些诧异苏惟眇会说出这样的话。
苏惟眇倚着车壁,心中仍有不平之气,本来么,依着她的性子,定是要将那人好好教训一番才解气,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不想使用武力了。还是替今天挨了打受了委屈的知春和车夫不平。
马车一路行的慢,苏惟眇捧着不时咕咕叫的肚子,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似乎这样可以避免肚子继续唱空城计。
忽然之间,一股浓郁的香味飘进了苏惟眇的鼻子,她嗅了嗅,这甜腻腻的味道,不是凤梨酥是什么?
她侧耳听了听,撩开车窗的帘子,“大人,你闻到了吗?”
早就闻到了香味的赵海潮作摇头不知状,只是他带着笑意的眼眸出卖了他的真实感受。
“我想吃凤梨酥,你帮我买,好不好?”苏惟眇此刻完全忘记自己的实际年龄,露出了几分卖萌撒娇的意味。
吃下几块热乎乎的凤梨酥,苏惟眇心里舒坦踏实了不少。看来赵海潮也不是一个对别人请求无动于衷的冷漠家伙嘛。吃到了许久未吃的凤梨酥,她不介意给帮忙买凤梨酥的人多发几张好人卡。
灯火融融,偶有夜风习习。苏惟眇撑着灯笼来到了赵海潮的书房外,她本不愿在入夜后出门,可是她心中有事,弄清楚这事,宜早不宜晚。
“夫人,还没睡?”披了一件斗篷的赵海潮正坐在书案后面,奋笔疾书,抬眼看了看推门进来的苏惟眇,又埋头写字去了。
“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大人。”苏惟眇将灯笼放在门边,走到书案的近处。
“夫人但说无妨。”赵海潮搁下手中的笔,望着她。
“今天那人会怎么样?”苏惟眇并不打算拐弯抹角。
“应该会关几天就放了,他也没犯什么大罪。”赵海潮思索片刻,才知道苏惟眇问的是何人。
“会挨板子吗?”苏惟眇见他回答得这么痛快,迟疑地追问。
“没有开堂审理,应是不会。”赵海潮一路从县令走到今天的布政使,不知审了多少案子,他一门清。
“那就好。他虽然犯下错,但罪不至死,我是担心进了牢房,不死也要脱层皮。听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苏惟眇松了口气,若此人因此事而有折损,倒是她也有些罪过了。
“我以为,夫人是来唤我回房歇息的,不料竟不是为我而来。”赵海潮起身,语气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