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长子结婚对这多子多负的一家并不容易。家里一贫如洗,没有钱,怎么办?
包母家门口有一棵不知长了几百年的老槐树,足需两个成年人合手才能抱住,包母找人来估了价,那人量了量粗细高低,最终出价六十,包母道:“再加五块,六十五,我就不找别人来看了,就卖给你,行不?”来人略略思索了一下,便痛快答应了。
于是这六十五块钱成了给儿子置备婚事的中坚力量。临了,彩礼还是缺了三十二块钱,包母实在无计可施,便拉下老脸去求未来儿媳妇。未来儿媳妇也是经历过一次婚姻的,知道儿媳婆婆很难真心相处,即便她这次大发善心,委屈自己同意了,将来婆婆一家也不见得会念自己的好,于是冷冷道:“少给三十二块钱也行,那将来你养老的事情,我们不管!”
“行行行!不用你们管,我这么些孩子,还怕没人管嘛!”包母欣喜的满口答应,心内却想着,将来要是真老到走不动了,大儿子还能真的看着不管吗?
大儿子包有地就这样结婚了,婚后,包有地依然勤勤恳恳的去矿上上班,发了工资一分不少的向老婆上交,包家老大关起门来只顾自己,小日子过得甚是舒心宽裕。
包母依然带着一群孩子和一个疯子男人,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再后来,三个女儿相继出嫁了,包母手头因为得了彩礼,终于宽裕了。
小儿子刚满二十,又因为得了煤矿上的工作,很快就有人上门说媒,并且两人一见钟情,于是,包母又忙着张罗起小儿子包有权的婚事,因为手头宽裕,该置备的俱悉数置备,婚事操办得很是风光圆满,三个女儿的彩礼钱被花得所剩无几,这让小儿子儿媳很是满意,却引得大儿媳很不舒服。
眼看着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俱已成婚,快成了老光棍儿的包有粮心里很是着急。他的运气不好,总是错过矿上招工的机会,他总是攒不住钱,因为家里的开销,一直是他在供应,哥哥比他大十几岁,早就自立门户,不管这边死活。弟弟不记事时,父亲得了疯病,所以弟弟对父亲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一味厌恶那个疯子,如今三弟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儿,更是忙不迭过自己的日子,想不起半点父母的死活来。
所幸,在弟弟婚后没多久,他的那个疯子父亲,终于病死了。
他整整疯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来,因为这个疯子父亲,孩子们不知受了同龄人多少嘲笑和白眼,因为这个疯子,包母不知被打伤了多少次,清醒的时候被打还好,可恨的是,这个疯子父亲常常在包母睡着时,从外面偷跑回来,拿拳头,棍子,菜刀,榔头等等你想到想不到的东西,向包母身上砸去,包母命大,多少次头破血流的经历,也没伤得她的性命。
如今这个疯子死了,没人痛苦,众人反倒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疯子父亲死了,包有粮也凭自己的力量,盖起了房子。这让他终于有资本可以相亲了。
因为年纪太大,他也没资本选择黄花闺女,在媒婆的张罗下,他终于和一个拖着个儿子的女人见了面。
作为一个成年人,谁都明白娶一个带儿子的女人,意味着什么,可是对于一个在农村人人都看不起的老光棍儿,能有一个女人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敢挑肥拣瘦,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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