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出来我也听听,不然做个糊涂鬼,阎王爷面前都不知道说什么。”
陆小凤这一句简直正中下怀,祝红尘正缺个人一唱一和,验证她心里的猜想,话又说回来,陆小凤的胆子属实是大,只怕也得罪死了水母阴姬。
不过也不要紧,她别的本事没有,拉仇恨的功力贼六,实在打不过,也不会让水母阴姬伤害陆小凤,想明白这一点,她这才娓娓道来。
“我与神水宫自来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若说是交集,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雄娘子。”
陆小凤接的恰到好处:“我听说过这个人,据闻他虽然是个男人,却貌若好女,是个黑白两道都深恶痛绝的淫|贼,他结下来的仇家每人砍他一刀能把他剁成肉酱,奈何他轻功剑法均是一流,而且还会易容,所以数年东躲西藏没人能抓到。”
祝红尘继续说:“可他最后还是死了,尸身被高高的吊起来,白幡竖在他尸体边上,以朱笔写上‘雄娘子在此伏诛,神水宫替天行道’。”
陆小凤:“原来如此,这雄娘子精通易容术,见到他真容的人少之又少,就是站在受害者面前,都不一定会被认出来,既然是神水宫宫主,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水母阴姬不会弄错。”他歪着头想了想,一摊手:“我不明白,他都死了十七年了,怎么会成为你和神水宫之间的交集?”
“因为我在六个月前也杀了一个雄娘子。”
哪怕水母阴姬压迫力极强的站在他面前,陆小凤都面不改色,听了这话,他终于有些变色,一针见血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雄娘子?”
“说来巧合,我偶然路过一个破庙,听到里面有人交谈。我本该立刻就走,谁知让我听到了这种话,‘江湖中人要是知道君子剑与雄娘子结为生死之交,一定比无花大师还俗娶妻还奇怪’‘雄娘子早就死了,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那时她还没什么名气,从黑市接一些单子赚钱,人杀了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的那种,拿钱接济得不到官府仓廪粮食的灾民。她急需用钱,那种一百两的小单子本来是不想看的,可是她每次去都挂着,打听一下得知了雄娘子过去的事。
管事的说雇主也是执着,雄娘子死了十多年了,还是神水宫主亲自动的手,雇主一根筋地觉得他还活在世上。雇主今年三十五岁,失了清白没有被逼着一根绳子吊死,而是被父母好好的保护着,没有出嫁。父母死后,兄长和嫂子开始苛待她,她倒是不怕死,她怕雄娘子不死,所以拿出所有积蓄买凶杀她。
这种事祝红尘义不容辞,就算不给钱,她免费送一单也成啊,然而雄娘子没死到底是一面之词,她上哪找个死人来杀?也就没管这单,谁知她轻功赶夜路,正好累了,正好落在破庙屋顶上,正好听到了这种话。
一直默不作声的水母阴姬忽然说:“你实在不该偷听的。”
祝红尘笑了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不是我不该听,是贼人不该淫|人|妻女,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躲到天涯海角报应都会找上门,一连串的巧合,焉知不是苍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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