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将马车拴在一棵树桩上,回来时看到苏书站在一条小溪里。
溪水波光粼粼,还有小鱼游来游去,苏书掬了一捧水,朝四周抛洒落到了太子殿下身上,飞廉见苏书如此冒犯太子殿下为她捏了一把汗,紧张极了,就怕触怒君颜太子一个发怒就将她拖出去杖毙。在贵人眼里奴隶不值钱,何况是太子。
可是,等了一阵,想象中的暴怒场景并没有发生。飞廉眨了眨眼,见苏书正好端端坐在水岸,眯着眼睛,享受阳光的抚照。太子殿下虽然有些懊恼,却只是自顾自整理了衣衫并没有怪罪她。
飞廉摇了摇头,再一次感叹,太子殿的奴仆诚不欺他,这小姑娘对于太子殿下来说果然是与众不同的。飞廉尽职的站在不远处守着,跟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秋日的阳光很暖却并不晒人,秋风微拂,树上有落叶轻轻晃动飞入水里,连浪花都未激起。
飞廉被暖人的日光晒得懒洋洋的,睡意朦胧,忽的听见岸边的太子朝他高声喊:“飞廉,回马车帮本王的衣衫准备两套,本王今日要亲自惩戒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奴隶!”
飞廉领命本想转身就走,却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少年太子挽起了黑色衣袖将靴子褪到岸边,想也不想就下了小溪,他嘴唇勾起与平日的故作沉稳全然不同,褪却了小大人的面孔只有少年郎无尽的天真和轻松。太子殿下捧着秋水洒向小奴隶,小溪里传出小奴隶大喊“殿下,饶命啊”的惨叫声,还有太子殿下幼稚又活泼的叫嚷“有本事你也下来泼本王啊”,声音里是无穷的嚣张与肆意。
飞廉愣愣的看了会儿,不知为何这样的场景会如此吸引他,也许是很稀奇原来天家的孩子也可以和平常孩童一样幼稚,原来太子殿下也只是个少年郎罢了。又或者心中总有种预感,对于太子殿下来说,这样的日子并非常事,生在王族,一回到王宫,天真肆意的少年就要被藏起来。
所以,迟钝如飞廉,也会觉得他眼前的一幕难能可贵吧。
甚至,很多年后,飞廉跟着他的主上帝辛南征北战,平叛一场又一场暴、乱,收服一个又一个部落,那些赫赫战功带来的荣耀与尊贵竟然都不如此时此刻更快乐更无拘无束。
于是,后来的飞廉,每每看到征抚他族的帝辛,心里面总有些刺痛感,他总是把今日的一幕拿出来做对比,然后发现,帝辛的眼里少了少年郎的光。却不知道,令少年眼里发光的究竟是这日的轻松快乐,还是他眼睛里看着的人呢。
此时的飞廉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领命去马车里准备换洗的干衣裳。
半个时辰后,苏书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筋疲力尽,幸好她这身子还没有发育,一马平川没什么好看的,不然她非得羞愤死,因为她的直播间一直没关,她把子受当成小孩倒是无所谓,就是直播间里男粉丝挺多。
【哇哇哇,我觉得今日的殿下好有生气噢】
【生气?你要笑死我,只有尸体才没生气】
【不不不,不能用生气形容,应该说今日的殿下很有少年感,笑起来完全没负担的样子,以前就像个小大人】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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