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低下头,看着腹部。
平坦的,与先前没有任何不同。
她又把手心覆了上去。
掌心下,随着呼吸慢慢起伏的肚子里,在她完全感受不到的时候,有了一个生命。
这种感觉,或者说,其实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就是心理上,很奇妙。
她想到了她的上辈子。
她怀上了孩子,只是,喜悦之情太短,她就一觉睡回了十三年前。
来不及品味孩子在肚子里的成长,不知道什么是沉甸甸的肚子,什么是孕吐,一切都结束了。
现在,温宴再一次,等到了这个时候。
这一次,她要细细地,慢慢地,去感受,去和孩子一块成长。
温宴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
抬起头来,季太医已经被欢欢喜喜的岁娘引去写方子了,成安抱着白玉团,晶亮的眼睛看着她。
知她内心定不平静,成安并没有叽叽喳喳说什么,只笑盈盈的,把初闻喜讯的雀跃留给温宴品味。
直到温宴缓缓回过神来,成安才捏着白玉团的前爪,数起了数:“我先数上了,皇兄、父皇、太妃娘娘、定安侯府上上下下……”
温宴伸手,把白玉团从成安的手中抱了出来:“怎么?你不在其中?”
“我是乐,”成安轻哼一声,“我没有傻。”
温宴扑哧笑出了声。
黄嬷嬷等人也被成安逗笑了,热热闹闹地与温宴道喜。
温宴交代道:“先别往各处报喜,等我先告诉太子。”
“您放心,”岁娘拿着方子回来,道,“谁都不抢这份赏钱。”
温宴嗔她:“少不了你的好处。”
漱玉宫中,欢声笑语。
成安笑了好一会儿,眼瞅着前头衙门要散值了,才抱着白玉团离开。
虽然,她很好奇皇兄会乐傻成什么样子,但是,她这个人呢,还是十分识趣的。
宫灯陆续点亮。
成安走了一段,回头看灯火中漱玉宫,不由自主地顿了脚步。
那年,皇兄从临安回来,与父皇说要娶阿宴为妻,成安听到消息时,又是惊讶又是疑惑,顾不得入夜了,借口找猫,来了这里。
整座漱玉宫都沉在夜色之中。
腊月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越发显得这座宫室寂寥。
成安惯常喜欢热闹,面对这空荡荡又黑乎乎的漱玉宫,她的心沉沉的。
难怪皇兄不爱住在宫中。
谁会喜欢这样的地方。
如今,成安看着截然不同的漱玉宫,弯着唇笑了笑。
温馨又欢快,叫人心生向往。
也许,阿宴说得对。
倒霉蛋想留在京城当倒霉蛋,她又为何总想着让他回旧都去呢。
千步廊那儿,霍以骁稍稍耽搁了一会儿。
听几位老大人说完事情,他才起身回宫。
迈进漱玉宫,霍以骁闻到了浓浓的汤药味道。
调养身体是个漫长的过程,温宴日常用药,霍以骁也习惯了。
只是,这药味……
霍以骁记得今儿是请平安脉的日子,便入殿问温宴:“季太医换了个方子?”
温宴笑道:“还是骁爷鼻子厉害。”
“太医怎么说?”霍以骁问。
待他坐下,温宴往他那侧倾了倾身子,笑着道:“安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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