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老夫人眯了眯眼睛。
温宴走神了,还走得毫无掩饰。
“宴姐儿在想什么?”桂老夫人故意打断了温宴的思路,“也说给祖母听听?”
温宴收回了心神,答道:“想霍以骁啊。”
这个答案,很大方,很朴实,很直接,也很厚脸皮。
桂老夫人的胃口本就一般,叫温宴连续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应对弄得越发吃不下,干脆叫青珠撤了。
一面漱口,她一面想,她就不该在用饭时找这小丫头,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思及最开始找温宴的原因,老夫人缓缓道:“祖母都忘了问你了,你知道霍大人何时离开临安吗?”
“再四五日。”温宴答。
“这么快?”桂老夫人感叹了声,“之后就去明州了吧?那得叫你三叔父早些启程,好到衙门里准备准备。”
温宴点了点头。
“那边还有旁的表示吗?”桂老夫人问,“还是等两年后再议?
宴姐儿,不是祖母心急火燎的,婚姻之事,过了小定还有出差池的,何况你们两个现在只讲个心知肚明。
我们不说旁人,就看鸢姐儿,当日阮家多积极啊,后来就反过头来看不上我们。
捧高踩低的,世间常有,谁叫我们定安侯府出了变故呢。
万一这两年,我们再有个起落,霍家远在京城,你们走动得少,那厢再杀出了程咬金来,又要添风波。
祖母是琢磨着,能早些商量起来,总归好些。”
温宴含笑听着。
桂老夫人见温宴不为所动,垂下肩膀,长长叹了口气:“祖母得未雨绸缪了啊!
祖母生你父亲的时候,头一胎,年纪也轻,大出血,真真是鬼门关上走一圈,凶险极了。
就是仗着年轻、底子好,没多长时间就养回来了。
现在是老了,之前受伤,看着是好起来了,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如从前了。
昨儿半夜惊梦,伤口裂了,出血流脓,吓得半宿没有睡着。
不知要多久才能养好,也许是日薄西山,再也养不好了。
怕就怕,两年后,两家要议亲时,祖母心力不足。”
温宴听完,心说,老夫人说话是真有水平,道理全占了,但究其要点,就是问话,得让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当然,这种话术也确实有效。
若不是温宴晓得桂老夫人是什么脾气,这番话入耳,真真是事事替她考量,暖心极了。
温宴一点点收起笑容,而后微微蹙眉,露出了一个担忧又着急的神情来:“祖母说得对,我都没有想得这么细,叫您这么一说,这可怎么办才好,您让我想想……”
这一想,想得险些哭出来。
桂老夫人被这一通变脸弄得七上八下,一时间分不出真假,便道:“那你慢慢想……”
温宴忙不迭点头,逮着机会,回熙园想去了。
直到人跑了,桂老夫人才领悟过来,拍着罗汉床:“死丫头贼精贼精的!”
温宴前脚离开长寿堂,想了想,后脚还是又转了回去。
青珠见她回来,惊讶道:“姑娘拉下东西了?”
温宴冲她笑了笑,道:“有话忘了跟祖母说了。”
撩了帘子进去,绕到次间,温宴道:“祖母,您养身子要紧,我想出办法来了一定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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