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命关天,这闲事也不能不管。
闻莺纠结地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拍拍屁股,决定先去前院看个究竟。
前院热闹得简直不能再热闹,闻莺跑过去的时候,祝寿酒已经被放在了主位上。
主位上坐着一个穿着布衣的白面男子,一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羸弱书生——这就是温良远?
好白啊。这是闻莺对温良远的第一印象。
看着倒是很朴素,明明是个特别有油水赚的官位,被他当成这样,也算是不容易了。
闻莺感叹的时候,温良远已经站了起来,拱手对下面席位的百姓说:“温某在这青山县就职也五年有余,席下各位对温某诸多照拂,如今又如此破费为温某祝寿,此等恩情温某铭记于心,定不负众望。”
立刻有个人站出来说:“温大人这么客气就是见外了。咱们青山县里里外外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客气什么!”
接着就是一堆人迎合道:“就是就是,温大人,客气什么。”
温良远揭开酒坛的红盖子,把比人腰都粗的酒坛,轻轻一掂抱起来往自己的酒碗里倒了满满一碗。
看着挺瘦,力气真大。这是闻莺对温良远的第二印象。
能把青山县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这个温良远若真没两把刷子也说不过去。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温良远端起酒碗:“那温某就先干为敬了。”
底下百姓一齐喝彩。
这时有两个衙役抬起酒坛,去给院里的百姓倒酒。
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副场面。
然而温良远刚端起碗来,酒碗忽得被不知从哪个方向射来的石子震破,碗裂成几瓣,落到了地上。
碗里的酒也跟着洒下,在地上泛起白沫。
百姓都被这一幕吓到了,有几个站在前面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酒碗,手一抖,登时好多酒碗纷纷落到地上。
无一例外,所有的酒里都有毒。
闻莺看着眼前的场面,呼出一口气,把手里的弹弓揣进怀里收好,正准备功成身退,却感觉似乎有人在看她。
她生怕被人发现,立刻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四周乱糟糟的,百姓们被吓得乱作一团,闻莺这才舒口气,从身边的酒席上又顺了只鸡,大摇大摆地往大门走。
温良远被吓得脸色更加白了,紧张地拽着身旁的蓝衣服少年:“小五,这……”
被唤作小五的人倒是比温良远镇定多了,有些嫌弃地掰开温良远的手,说:“有人下毒,你得赶紧安抚百姓,立刻关闭县衙所有大门。孔大,你带些人手把衙门围起来。孙二,你去厨房,把凡是碰过寿酒的人都带过来。”
“是。”两个满脸横肉的魁梧大汉领了命忙活去了。
小五自己迈开了步子也要走,温良远还处在受惊状态,忙拉住他:“小五,你干吗去?那酒我差点儿就喝了,有人要杀我……”
小五没理他,再次把他的手掰开,无情地迈开步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