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请，这葡萄酒有调理气血，活血养颜的作用。”
杨辰看到一旁被冷落的李世民，都忘了有这一茬，又道：“岳父也喝一点，尽情宴饮，今日我做东。”
李渊苦闷，有人夸李世民英明，而忘记李世民弑兄杀弟的劣行。
李世民也苦闷，有人能和李渊侃侃而谈，而他只能在旁边羡慕着。
二人把酒当做愁苦，喝入肚中，连小二什么时候把菜端上来都没发现。
几杯下肚，李渊双颊已红，看了一眼李世民，不经意问道。
“辰儿，你觉得当今圣上如何？”
李世民浑身一震，假意品酒，实则在听杨辰之言。
额。
杨辰挠了挠头，发现了老爷子似乎与唐太宗有仇啊，到底该贬低唐太宗还是吹一波唐太宗，不管如何他杨辰都十分擅长。
李世民看出了杨辰的犹疑，掷地有声道：“女婿。”
“你只管道来，不必顾忌他人，抒发自己心中所想，这里只有我们三人。”
这两个人，真的是出身豪门大族，似乎不害怕议论皇帝。
不过都是亲人，杨辰把窗户关上，双手贴在桌上，看着岳父与老爷子。
“是一个好皇帝。”
“贞观以来，大唐国泰民安，就拿我这小酒楼来说。”
“去年入秋，长安城还是有些冷清，今年开春，可以说人多了两成以上，各地百姓向往长安，异族蛮夷在我长安更不敢大声喧哗。”
“很大程度上因为大唐消灭突厥，大唐俨然成为天下霸主，无人敢轻视，各国派遣使臣朝拜。”
“试想为何大唐能灭突厥，而非突厥灭唐？”
杨辰说到这里又拿起酒碗润了润喉。
“一君主圣明，倘若君主不明，何人会效忠君主，何人会效忠大唐。”
“二朝廷文武得力，倘若文武暗弱，如何能调兵遣将，如何稳定国家。”
“三国库充盈，倘若国库亏损，如何调集粮草，运往千里之外的漠北。”
“四百姓齐心，倘若民心涣散，如何参军杀敌，愿为国家战死沙场。”
杨辰一字一句道来，李世民喝了一口有一口酒，压抑心中激动情绪。
“如果当今圣上不是一个好皇帝，如何做到这四条中的任意一条？”
李渊再不喜李世民，也不会颠倒黑白，反问道：
“那玄武门之变呢？”
“照辰儿这么说，因为当今圣上是好皇帝，那么他弑兄杀弟也是顺应天道？”
这一问令杨辰后脑勺有些发寒，老爷子可真胆子大，您没几年好活，我孩子还没有呢。
不过这里就三人，杨辰压低声音道：
“老爷子，我这不是只说了半句话吗。”
“你就不能说个全？”李渊没好气骂道，把酒杯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他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个好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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