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玄几人往回走,走在最后的赵飞石不知被哪来的雪渣打了一下,他抬手抹了抹,没想到身旁一株杨树忽然哗啦倒下。
赵飞石本能地跳开,眀玄听到动静回头,“你怎么了?”
其余几人立刻警觉起来,却见赵飞石走近断木看了看,摆手示意他们过去。
“怎的了?”
弟弟赵飞沙问他。
赵飞石指着木头的断层对眀玄道:“切口还是新鲜的,这里刚才有人来过。”
能避过他们这帮人没发出半点动静,说明对方的实力远高于他们几个,眀玄皱眉,示意赵飞石继续说。
“大公子你看。”
赵飞石道:“这株杨树有两个壮年男人的手臂粗细,切口显然是利器一击所致,如此凌厉的刀法,甚至没发出任何动静让你我察觉,实在……不可思议!”
眀玄的眉头皱的更深,顿了顿,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剑法?”
“剑法?”
赵飞沙吃了一惊,赵飞石亦是陡然沉默。
这样的刀法已足够让人胆寒,若是用剑,便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了。
“若是剑法。”赵飞石道:“恐怕咱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能在他手里走过一招,但是这样的剑法我至今未曾见过,所以……应该不是。”
听他这样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眀玄摸了摸那断木上积液,站起来道:“这么厉害的人,我都有点儿想拜他为师了。”
一行人附和几声,跟在他身后回了客栈。
“说到剑法,江湖上指不定真有一个人能做到!”
“哪有这样的人……”
“天剑女魔头!别说你没听过!”
“胡说什么,那女魔头都死了十多年了……”
闻玉顶着满身风雪从后山回来,六福接过斗篷,看到她手上好几只断头的斑鸠,吃了一惊,“闻姐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后山抓的。”
“后山抓的?”六福在她身后扫了一圈,“怎么抓的?”
她身上什么也没有,怎么空手在雪地里抓斑鸠……
“用菜刀。”
六福回头,果然看到灶台上放着闻玉常用的菜刀,只不过刀身上多沾了几粒雪籽。
他还想问什么,闻玉已走到一旁抱柴生火,道:“赶紧炖了汤给二楼送上去。”二楼指的是眀玄。
六福便不再多问,拎着斑鸠下去了。
夏雁然在客栈外埋伏几日,没找着半点机会对眀玄下手。
说来也是可笑,她堂堂郡主之尊,竟然要看一个臣子的脸色行事,要不是忌惮他爹的权势,她早就宰了眀玄无数次了。
明的不行只能来阴的,夏雁然瞅准了厨房没人,打算在客栈的吃食里下毒。
哪怕毒死一整个客栈的人,她也要弄死眀玄!
闻玉换了身衣服,准备把鸽子汤端给眀玄,远远察觉厨房里有人的气息,下意识将脚步顿了顿。
江湖上见不得的手段多了去,她早已见怪不怪。
不过她不想撞上夏雁然,于是便走的慢了些,气息也更重。
然而等她进到厨房却还是和夏雁然撞了个正着,对方一脸愕然,手里的毒包只往汤里抖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