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六界之下，无人能窥得神的面貌，它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更不知神的转世该长什么样。
只记得那鹿角银发，以及神强大的生机神力。以及神的高高在上，清冷孤傲，是他永远仰望的对象。
清旖没有鹿角银发，但拥有掌握万物生机的神力。不知待她凡身褪去，会是什么样。
想着它便半眯着这眼眸，享受着清旖的撸毛。
看着一人一狐，清持摇摇头，做出极限的让步：“这样，清旖若想和我一起，那就同屋不同榻。”
清旖歪了歪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地看着他。
清持沉吟几息，便说道：“我睡在榻下，清旖睡在榻上。”
总不能让小姑娘睡在榻下。
他说着，便找店家拿了草编席铺在榻下，又拿了被子铺上。
铺好后，他熄了油灯，就规规整整地躺上去，双手交叠于腹前。
清旖这回没再闹，看了看榻下的清持，手上摸着狐狸毛。
清晨，鸟鸣在远山，狐狸唧咕的叫声却极近。
清持睁开双眸，腿上微沉。他心下不妙，侧眸一看，果然小姑娘就躺在他身旁，细长的腿毫无规矩地搭在他身上。
小姑娘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极为安静，脸蛋白里透红，脑袋枕在他胸口，十分依赖地依偎着他。
清持皱眉，将小姑娘叫醒，决定好好和她说一说。
小姑娘被叫醒，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睛，绵绵地叫道：“清持。”
清持心里一软，温声道：“清旖为何下了榻？”
清旖眼神无辜：“想和清持睡。”
清持帮小姑娘穿衣服，正色道：“同屋而眠，已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清旖要听话。”
他和小姑娘讲了一通道理，无外乎就是他和清旖同塌而眠有多么不合适尔尔。
讲完后，他看向清旖：“清旖明白了吗？”
清旖歪了歪头问：“清持，今天吃什么？”
清持摇摇头，就知道这家伙没听进去。
他将小姑娘收拾好后，牵着她下楼去吃早点。
清旖被她牵着，她哪里没听进去，只是想和清持在一起。小姑娘骨子里是个不守礼的，才不会管它是否于理不合。
灵尘和灵衣已经在楼下，见到两人，先是行礼：“师父。”
清持点头示意。
他们又看向清旖，灵衣震惊：“这么大了吗？”
她伸手比划两下，丧丧地道：“小师妹再长一段时间，就会比我高了。”
灵衣也就十三岁，清持的弟子们都不大，大弟子灵止也才十五岁罢了。
灵尘笑着安慰她：“小师妹和我们又不一样，她又不是人，自然不能以人间的规律看她。”
听到他们的对话，清持想到昨日小姑娘变成狐狸，突然皱眉补充：“清旖也不是妖。”
“啊？”灵衣有些惊讶，又有些莫名其妙。
她和灵玄两人面面厮觑，皆不知他们师父突然解释这个做什么。
自从知道小师妹是天地灵气而生，又通生死，他们知道小师妹不是妖了。
可清持却再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