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高贤宁来到了吴忠的卧房,从一个枕头下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手帕。他展开看见里面已经变黑的血迹,顿时沉思了好一会儿。
高贤宁拿起手帕放在一只木盒里,立刻转头下令道:“叫大理寺的仵作去逍遥城,带好东西验|尸。”
下属立刻作揖道:“遵命!”
当天仵作便凭借吴忠的尸首查出,吴忠死前、疑似有痨症!
……
朱高煦在皇宫柔仪殿里。最近“内阁”与“典宝处”处理了绝大部分奏章;他寻常连奏章也不用再批阅,一下子日常事务少了一大半。
不过闲下来,他更有点心神不宁,反复琢磨着最近的局面。目前还没出现甚么情况,只等刑部和大理寺上呈卷宗,结案了事!
就在这时,位于柔仪殿南边不远的武英殿“典宝处”送来了一份奏章、大臣无法处理的奏章。朱高煦正坐在他那张书案前,当即便展开来看。
奏章是户部尚书夏元吉写的,夏元吉竟然要请辞官回乡!
夏元吉自洪武年间便身居高位、才四十出头,而今已官居部堂,他凭啥辞官?朱高煦顿时感觉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靖难军”开进京师的时候,夏元吉作为建文旧臣没有辞官,后来“被迫”投降,在太宗皇帝手下做官;“伐罪军”进入京师时,夏元吉又没有辞官,依然被从家里捉过来,“只得”继续做户部尚书……先前他冒着名节受损,也不愿意辞官,现在他凭啥辞官?!
朱高煦恼怒之中,心中暗忖道:老子已经发誓了,你还不相信我?看不起我!他|吗|的,这些人真当皇权是摆设?
他将奏章扔在桌案上,立刻喊道:“来人!”
太监侯显入内,躬身道:“奴婢在,请圣上吩咐。”
朱高煦道:“传旨锦衣卫北镇抚司,派人去把夏元吉逮|捕,投入诏狱待罪!”
侯显微微一愣,立刻便拜道:“奴婢遵旨!”
朱高煦干了这件事,在柔仪殿里走来走去,怒气许久也没完全消散,心说:我这皇位是尸山血海打下来的!高兴了治他一个莫须有的大不敬,不高兴了根本不需要理由、想杀就杀!
没过多久,似乎有很多官员就知道、夏元吉突然被锦衣卫逮|捕了!
因为朱高煦下旨的时候是上午,当时正是诸京官上值的时辰;所以锦衣卫的人过去逮夏元吉的地方、只能是户部衙署,可谓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及至下午,临时内阁大臣、守御司南署的堂官右守御使钱巽,在柔仪殿门外求见。朱高煦准他进来说话。
钱巽走到了大书案对面,作势要行叩拜之礼。
朱高煦立刻抬起手道:“免了免了!钱使君何事?”
钱巽拿着一本卷宗,弯腰放在书案上,手指按住往前一推,说道:“内阁、典宝处最近处理的政事,虽已记录在案,但不足一月、便未上呈圣上。其中有些事,臣担心圣上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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