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氏的声音道:“妾身那时很害怕,没有多想,便想相信那些事(寺庙相识的倾慕)是真的。”她的声音露出了胆怯,“不过后来妾身也明白了,不过是自己骗自己。”
姚芳听到这里,顿时心生怜悯,更对那阵子的所作所为、有了忏悔之心。
他叹了一口气,又想起自己成家之后,仍然会无所事事,便想起了妹妹给他指的出路。
于是姚芳又道:“家父是侯爵,但大明的爵位并非都能世袭,其中有区别,且要请旨恩准。而我干过的事,你是知道的,将来家父百年之后、我也不一定能世袭爵位。我打算去投奔沈家商贾,寻点生计,你以为如何?”
秦氏轻声道:“妾身既然嫁与夫君,不管你是商人还是勋贵,都是妾身的命,妾身绝无怨言。只愿夫君好生相待。”
姚芳听到这里心里一热,将酒杯端了起来,牵起了秦氏的纤手,说道:“圣上曾言,时间是良药。该忘的,想不忘也抵不住光阴。至今我才明白,厮守才是最真的情义。”
俩人小心翼翼地饮交杯酒,秦氏终于不好意思地看了姚芳一眼。
……不两日,姚芳果然去拜会沈家了。
接待他的人是个精悍的中年汉子,自称徐财七。徐财七言,家主沈夫人寡居,不便相见;他是沈夫人的同族堂兄,有失远迎云云。接着十分客气地说了一些好话。
姚芳心里明白,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能得到很多人的尊重,确实是看在他的家势上。
虽然沈夫人没有出面,但姚芳眼尖,发现客厅侧面有一间挂着帘子的耳房。他干过锦衣卫,心思比较多,当下便揣测:沈夫人可能就在耳房里旁听,毕竟姚芳是皇妃的长兄,这家主不会不重视。
俩人在一张几案两侧的太师椅上入座,丫鬟上了茶,便出去了。
姚芳说明了来意。
徐财七的心情似乎很好,言行之间的精神气,就好像一个人看到了光明的前程、正准备大干一番。
他说道:“今上北征归来之后,眼光似乎放在了海外。圣上大概认为,海贸增加的岁入,能反过来解决国内之事。姚公子竟看得起咱们沈徐两家,前来合伙,必定也从贤妃娘娘那里得到了甚么消息?”
姚芳已认清了眼下的处境,朝廷不会给他官当。所以他便一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神情说道:“算不上合伙,在下真是来投奔沈夫人的。贤妃居于深宫,而今很少与家中来往,不过此事贤妃确实很赞同。”
徐财七品味着姚芳话里的意味,过了片刻,他好像又多了几分信心,赞道:“姚公子好眼光!咱们虽只是商人,却遇上了好时候,将来大有可为。如今看起来,只有咱们这些得到圣上认可的商人,能得到海贸之利。”
徐财七请姚芳喝茶,接着说道:“沈家估计,浙江、福建、广东这些地方的商人,不久之后便会十分不满。但是有甚么办法呢,谁叫咱们有皇帝的支持?形势对沈家非常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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