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汉子的脸色大变!他的眼睛都直了,怔怔地看着朱高煦。
朱高煦笑了笑道:“看来我没猜错。你们毕竟是亲兄弟,长得还挺像的。”
汉子终于道:“殿下不必找人确认了,末将确是何禄。宁远侯何福是末将的长兄。”
朱高煦听到这里,脸都快笑烂了,用力克制才没有大笑出声音来!虽然他刚才就觉得此人与老熟人何福有点像,但得到确认后,仍然是喜不胜收!
何福那厮千算万算,侄女都嫁给朱高煦的三弟了,如今非常得朱棣重用、简直是深受皇恩……可是他的兄弟竟然在保护建文帝,他竟然知情不报,让朱棣为建文的事愁了那么久!若此事被朱棣知道了,何福的下场不敢想象……
何禄见朱高煦发笑,垂着头一声不吭,脸也涨|红了。
朱高煦笑道:“何将军勿急。我与何福确实私交不错,虽然‘靖难之役’咱们打了不少仗,但我父皇登基后,彼此的恩怨早已化解了。
比如上回的事儿。父皇率诸将到小红山狩猎,竞猎的彩头是一匹‘千里雪’汗血宝马,许多人都想要。彼时我与何福猎物相当,后来我找由头让给了他,他还很感激我啊。”
何禄支支吾吾道:“我们兄弟各为其主,末将实在不想连累长兄。”
朱高煦忽然一拍大腿,说道:“我忽然想起来,有一次都察院御史陈瑛弹劾何福,就是拿你的事儿说话,称你下落不明心怀叵测。如今我倒觉得,陈瑛那次还真没说错!”
何禄又是忧心又是愤慨道:“陈瑛那厮,以前就是官场败类,谁都看不起他的为人……”
朱高煦只觉得浑身都轻快起来,他十分轻松地说道:“何将军不必担心,现在知道你身份的人,只有我一个。那几个护卫将士没亲眼见过何福那样的大将,谁也没有凭据证实你是谁;而且他们又是本王的人,我只要打声招呼,不会出什么问题。”
何禄急忙跪地道:“末将多谢殿下保全!末将一个人不怕死,只怕连累了何家的人……”
朱高煦上前将他扶起,好言道:“我会将何将军安排到一个隐秘之地躲起来,不过你得写一封信,告诉你长兄,你在我这里、再写点一切安好甚么的话。以免建文君的事传回去了,叫你长兄担忧。”
何禄抱拳道:“末将唯有听命于殿下安排。”
朱高煦不断点头:“很好,很好。”
就在这时,朱高煦又忽然问道:“死的两个人,确是建文君父子?”
何禄点了一下头,立刻又跪伏在地,很快又痛哭起来:“末将无能,保护不周,罪该万死……”
朱高煦劝道:“就算曾为帝王,也是血肉之躯,他自己摔下去的,怪不得何将军。何将军冒着举家之险,忠心护卫旧主至今,也算尽到人臣之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