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今天才回到昆明,沈徐氏又迟一些才来汉王府;没走一会儿,太阳便快到中天了。于是朱高煦留沈徐氏和宝妍在王府上用午膳。
汉王府的大多数人都不在,一时间连个像样的大厨也找不到,食材也自然不如平素那么丰富。午膳虽也有一桌子菜,但做得比较简单,完全比不上朱高煦在沈府吃的盛宴那么丰富,与蜀王府上的宴席比,也无法相提并论。
在前殿附近的一间饭厅里入座,朱高煦很诚意地说道:“菜肴简单了一些,让沈夫人与沈娘子见笑了。”
一般这种时候,客人会反过来赞亲王简朴是美德。但沈宝妍的话又让朱高煦有点意外,她说道:“汉王府的碗碟,烧制得真精细呀。”
沈徐氏顺着宝妍的话微笑道,“这些瓷具,不仅出自景德镇的官窑,且是贡品。在大明朝,有些东西真不是有钱能买到的呢。”
朱高煦不以为然地应付了一句,便招呼她们别客气。他自己也大吃大喝起来,从早上天没亮就开始赶路,到现在他确实饿了。
吃饱了肚子,朱高煦的心情便渐渐好了起来,全然把之前回顾战场情形的沉重心情抛诸了脑后。他瞧着沈徐氏小口吃饭的姿态,心里感觉一热,忍不住不动声色地暗示道:“上次平越州之乱获胜,沈夫人可是送了厚礼祝贺啊。”
妙锦对朱高煦一直若即若离,汉王府上的人都没回来,朱高煦着实是有点饱暖思淫|欲。但他对宝妍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感到头疼。
沈徐氏听到这里,筷子在碗里无意识地轻轻挑动着,头也低着,脸颊再次泛红。片刻之后,她便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微笑道:“莫不是汉王嫌这次的贺礼太少了?”
“哪里哪里。”朱高煦立刻摇头道。沈徐氏把话题引到钱财上,不着痕迹,但朱高煦断定,她不可能将越州平叛那次的赌注忘掉。
他看了一眼宝妍,终于不好当着小姑娘的面、继续说得太露|骨,只能作罢。
午膳之后,朱高煦还不死心,又道:“午后太阳很大,天气炎热,此时出门不太恰当。旁边的廊房里有睡榻,二位便在那里休息一阵罢。”
沈徐氏看过来,一双眼睛与宝妍清澈的眼神全然不同,虽然露出了羞意和难堪,但她肯定很懂朱高煦的意思。
朱高煦不动声色道:“我离开了云南那么久,难得一见。今日沈夫人不必太急,下次大家见面还不知是何时了。”
沈徐氏沉默了好一阵,答道:“汉王殿下好意,妾身却之不恭。”
没想到她忽然就答应了,朱高煦有点意外地看过去,但见沈徐氏目光闪烁,回避着他的眼神。
沈徐氏的眼睛看着别处,又道:“汉王殿下此战获胜,让妾身有悬崖勒马之感,妾身着实心怀感激。只不过最近两年兵荒马乱,沈家的生意不好做,贺礼薄了,望殿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