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遵命。”侯海拜道。
最近两年朱高煦亲自领军,经常住草棚破屋,随时拔营出行,很多亲王的仪仗礼仪早已荒疏。不过也好,这时他没一会儿就准备妥当了,所谓准备无非便是换身衣裳而已。
靖江王在法礼上属于郡王,但靖江王府很明显不是郡王的规格……朱高煦也当过郡王,以前那高阳郡王府完全不是一回事!
朱高煦从南门楼入靖江王府,此门名字是端礼门、和汉王府的南门楼名字一模一样。
入得王府,观其占地之广、房屋之多,完全不输朱高煦在云南的亲王府;各种殿宇规模与亲王府差距不大,但靖江王府内有山有水,还有很多别致的亭台楼阁……朱高煦不得不承认,他的汉王府似乎是最差的亲王府。
一个姓萧的长史带着一些官吏宫人,前来迎接。一行人把朱高煦引进端礼门,到了承运殿。
好在靖江王朱赞仪没有躺在床上见朱高煦,他被两个宫女搀扶着,站在大殿台基上的门外,作势要挣扎着下来。
朱高煦快走了一段路,上前扶住靖江王,说道:“贤侄当心!我本来不想叨扰贤侄养病,可难得来一次桂林,不见面总会有些遗憾。”
靖江王赞仪吃力地说道:“叔父,晚辈礼数荒疏啊。”
“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朱高煦恬着脸道。只见眼前这个汉子,看起来比朱高煦还老、实际年龄也似乎大一点,但辈分上他还是晚辈。
朱高煦又道:“其实咱们叔侄是见过的。”
“啊?”靖江王显然是忘记了。
朱高煦道:“洪武末,贤侄奉太祖皇帝诏命,游历各地,拜会各藩国亲戚,曾到过北平。不过当时主要是我父皇出面接待你,你怕不记得我了。”
靖江王恍然道:“对,对了!”
本来是亲戚,结果只见过一面、就让靖江王十分激动。俩人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
“外面风大,贤侄要将息病体。”朱高煦道。
靖江王道:“叔父请。”
靖江王被人搀扶着进去,又请朱高煦在上位入座;那里并排摆着两把椅子,靖江王却没有过来平起平坐、他有气无力地靠坐在下首的一把椅子上。
靖江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一会儿,歇了一阵才开口道:“晚辈最羡慕的,不是叔父能征善战威震天下,却是您身强力壮。如今我这身子骨,纵是有荣华富贵、妻妾成群,又有何用……”
朱高煦好言道:“贤侄好生静养,定能痊愈。”
寒暄之间,便有一个宦官弯着腰走了进来。宦官在靖江王耳边说了一句话,靖江王听罢说道:“叫李夫人带佐敏进来,拜见他的叔公。”
“是。”宦官退走。
不一会儿,门外便出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牵着个小孩儿。女子大约便是靖江王所称的“李夫人”、藩王府有封号的妾,小孩儿应是他的次子朱佐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