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初北挂了手机,随后就把手机仍在了沙发上,啃啃唧唧半天,就表达了一个意思,只要不是昏迷住院时,‘顾先生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
不早说!不是为难她吗!这么一大捧药片,她看着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她以为不得不吃,必须要吃的!
当然了,肯定是听医生的吃了最好,对缓和他现在情况也有帮助,但他现在明显不配合,而且这么多年他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走过来了,长的不是也挺好的,少吃一些就少吃一些吧,大不了她看管严一些,保镖多配几个,不要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好了。
郁初北又给叶医生打了电话,讨价还价要减一半药量。
叶医生不愿意,义正言辞!坚决不许!
郁初北表示理解,不跟他争辩:“你来喂药?”
叶医生:“也不是不可以……”
郁初北最后依照叶医生的指示,去了一半辅助类药物,挑了至关重要的出来。
*
黑暗的卧室没有开灯,顾君之借着客厅的光看到郁初北进来,像是要被执行安乐死的年迈大狗,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带着认命的无力和无法承受的巨大痛苦。
郁初北顿时觉得手里的这些,还可以再捡一半,可是他不能不吃药,这不是开玩笑的。
郁初北忍着要泛滥而出的心疼,上千几步,跪在床边,在黑暗中看着他一双信任的眼睛:“乖,我们少吃一点好不好……”
顾君之握住他的手,目光充满哀求,他刚从检查仓出来,注入脑部的显性液体,现在还让人他恶心干呕:“我明天就吃……真的,我明天肯定吃……”他握着她的手,所有的可可怜劲和茫然无助都用上去了。
郁初北垂下头,不看他,非常冷静的从手里挑出四种药物,冷静的放入他手心,水杯推了过去,不容拒绝,不容反抗。
顾君之看着她,眼中的无助在黑暗中一点点放大,他还想说什么,最后拿起来,放入嘴里,混合着水送了下去。
顾君之顿时就要干呕。
郁初北拿了一个酸甜带砂糖的蜜饯给他看。
然后两个人忍不住都笑了。
对,这不是让他吃,是让他看的,他做了检查,吃了药,消化不了刺激性的食物,但看一看,也能压制要冲破而出的不舒服。
……
翌日的早晨,因为昨晚的暴雨,放着水洗般的浓烈晴意。
两人搬回来的时候并不像搬出去时一样劳师动众,就是两个人回家了而已。
顾君之坐在沙发上,像出水的鱼终于入了海,盘坐在早已经收拾干净的家里,乖巧的蹲在沙发看天气预报,听话又懂事。
“早上想吃什么?”郁初北将头发随意的绑起来,打开一层层的保温杯:“你不想吃的我就不拿了。”
顾君之眨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过去,惹人怜爱:“玉米粥……”
……
顾君之是一定要跟着郁初北上班的。
郁初北知道不能放着他不敢,早上七点四十叫他起床,两人收拾收拾,主要是收拾收拾起不来的顾君之,吃了饭,出发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外面的阳光似乎都炽热了许多。顾君之一身牛仔长裤短袖T恤,长发柔软的遮住眉心,他打开车门,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站在那里,干净的不染尘埃。
郁初北摸摸他的头:“真乖。”
……
上午九点半,天世集团百分之九十员工已经到岗,郁初北穿着高跟鞋,简单的夏款西装裙,走进来。
顾君之更在她身后。
大厅内人员不多,郁初北让他在旁边站一下,走向前天说些事。
一位女孩子快速从门边跑进来,从顾君之身边一身风一样跑过去,但下一刻又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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