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大清要向外宣布免除有功名士人的田赋徭役。只要定下这一条,则江南的明国士绅一定会十二分支持我大清。”
“只要定下这两条国策,则江南的士人一定会在李植攻打我们时候发兵攻击李植的后路。”
多尔衮琢磨着范文程的话,想了好久。
“定此二策,明国的士人就会发兵支援我们?”
“一定会。”
多尔衮想了想,吸了口气:“好,就按你说的,定科举,免税赋。”
“同时派使者到明国南京去,和明国的文官们宣传我们的新国策。请他们在关键时刻攻打李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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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益、史可法和张慎言等人坐在绛云楼中,面对着满清派来的使者。
那使者是个正白旗的甲喇章京,叫作跌作,带着一个翻译。钱谦益和这个跌作说话都要通过翻译,十分的不方便。但即便是如此,满清使者带来的讯息仍然令钱谦益眼前一亮。
不仅是钱谦益眼前一亮,听到清国明文规定士人免税赋,堂屋里的其他几名官员和名士都是十分激动,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钱谦益笑着看着跌作,说道:“这么说,清国的皇帝是愿意和士大夫共治天下了!”
满清的使者还没有回答,张慎言就哈哈大笑,说道:“清国皇帝的做法,顺天应人。大明尚没有明文规定士绅可以全免田赋徭役,而清国明文做此规定。这是尊重衣冠,复兴文化。”顿了顿,张慎言大声说道:“若是像天津的李植那样屠戮士人,作践经卷,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那个跌作听翻译说了一通,这才朝钱谦益说道:“所以我大清希望明国的士人们明辨是非,在李植攻打我大清时候从后方攻击李植。我大清有十几万兵马,江北二镇有八万兵马,合起来二十多万人,可以打败李植。”
钱谦益哈哈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到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大声说道:“不可!”
史可法站了起来,说道:“我们士人和李植斗争,是我们大明内部的事情,岂能把觊觎华夏的蛮夷扯进来?鞑子杀了多少汉人?若是我们联合鞑子攻击李植,那我们和卖国奸人有什么区别?”
张慎言眼睛一瞪,喝道:“史可法,你没听这使者说了么?清国也有科举,还给士人免赋,这还能称为蛮夷鞑子么?我看这比我大明还要文明。”
钱谦益也站起来说道:“宪之,事急从权。我看清国尊重士人敬仰文化,也是一个开化的国家,不能简单以蛮夷视之。”
史可法看了看屋内的其他人,见几个官员士绅都不支持自己的观点,脸上一沉。
他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了堂屋。
其他的士绅看见史可法的激烈态度,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也有一个文官觉得不能和鞑子联合起来做奸人。但其他几个人态度都和史可法不一样,很快就镇压了怀不同意见的这一个文官,最后屋内的八、九个人齐齐看向了钱谦益。
钱谦益看了看左右的文官和士绅们,点了点头,朝满清的使者说道:“好,我们和清国结盟。如果李植一北伐,我们八万精锐就攻打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