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郑越钦的声音在边上响起,她看屏幕过分认真,都没注意到他已经坐在了对面的长椅上。
“你犯什么事了?”他把手伸在旁边的椅背上,西装一如既往穿得很精神。
“没什么,一个朋友遇到点麻烦。”林琴南扭开头,拎着包往外走。
手肘被拉住,郑越钦追问:“你有什么朋友?”
“我为什么没有?”
“蹲号子的朋友?”语气里带点戏谑。
林琴南猛地转过来,拿眼神瞪他:“这种事情别拿来开玩笑。”
郑越钦自讨没趣,收敛了笑,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松。
“你自己能处理?”郑越钦顺势把她拉过来,从她手里抢过手机。
“这人跟你什么关系?”他戳了戳那页文书截图。
“算是……委托人。”
“我怎么不知道?”
“他交了材料之后就失联了,我也不确定他要不要继续起诉。”
郑越钦皱皱眉,粗略看了遍文书。
“小小年纪正事不做,犯案倒是熟练。”把手机还回林琴南手里,“走吧,车上说。”
“这次又犯了什么事情?”
“怀疑是杀了人。”
郑越钦猛地踩下刹车,把车靠边停下,上半身转过来正色道:“你还没正式独立就接故意杀人的案子?”
“不是……我经手的案子是民事案件,这个死者是那男孩子女朋友的房东,他怀疑房东在房里装摄像头偷拍,所以想起诉他侵犯隐私权。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个房东就被发现死在家里,还被挖了眼睛。有邻居看见他们俩去找过房东,现场又发现了他的指纹……因为他有前科,十六七岁的时候,犯了强迫卖yin罪。”
郑越钦沉默着听完,随即吐出两个字:“别管。”
“可是我觉得他想起诉的时候真的很认真,如果他一早就想杀了那个房东,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帮忙立案?”
“你说你也不是什么学院派,怎么像在象牙塔里一样呢?这种案子管了对你没什么好处,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没人谢你,而且还没钱拿。”
“那你为什么要接卢原的案子?”
郑越钦看着林琴南,随口说:“年少轻狂,结果你也看见了。”
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琴南左脸上那已经不显眼的浅色疤痕。
“我没有想替他们做什么,只是好奇事情的真相而已。”林琴南注意到郑越钦看她脸颊的视线,语气放松下来。
“总之你别插手,无谓的善意有时候会引火烧身。我有个大学同学,拿着笔录去给犯罪嫌疑人签字,还冲人家微笑,然后那人把他的虎口咬穿了,而且……查出来还是个艾滋病患者。”
林琴南木着脸,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不禁向后缩了缩下巴。
“别太高估自己了,懂?”郑越钦收回目光,踩下油门。
“那你觉得他们会去杀那个房东吗?”
“谁都不是他们,也猜不透他们的心思。”
林琴南内心表示赞同,只轻声叹了口气。
“还有,如果那个人联系你,别把自己当救世主藏着掖着。”
或许言外之意是让林琴南接到嫌疑人的消息就告诉他。
“嗯,知道了……”
她望向窗外,上班高峰结束后稍显冷清的街道,初秋褪去浓郁生机飘落的旧叶,一恍数周连天蔽日的乌云,像是在酝酿一场巨型暴风雨的来临。
回到律所,她的突然离岗因为郑越钦的同行而归没有引起风浪,罗音虽背对林琴南坐着,对于八卦嗅觉依旧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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