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箱上的LED显示着:170℃,20分钟。
莫名地想到了高一做蛋糕时,一群笨蛋男生将20分钟设成了20小时。
提示音响后,她拿出发热的烤盘放到灶台上晾了一会儿。总觉得那个海星状的饼干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因为它比其他的饼干大了一圈。
gin咬掉了一只触手,之后一口吞。没什么表情,没什么表示。然而不知怎的她就是很想笑,赶紧背过身擦拭烤盘,告诉他面糊倒得太满了海星才会那么胖。却又发现自己实在是自讨没趣。
“怪不得碗底还有余料。”
她突然感到脸颊一阵濡湿。
gin站在她的身边,食指搭在碗口,指尖上的液体滴到碗里又成了面糊,神情中略带笑意,却随着他眯起双眼又收敛得无影无踪。
“怎么,日子久了连反击都不会了?”
他刚才的笑容。。。
那么的。。。平淡。。。
她下定了决心一手伸进碗里沾了面糊,给了他一个迟到的‘反击’。
左脸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右脸的面糊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他死死地盯着她,墨绿的眼眸中暗潮涌动,似怒非怒。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他竟没有躲?
她赶紧拿起抹布去擦他的脸,他似乎是无法容忍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道很大。她只得放开抹布,以为他会取,却不料他任由它落了地。
“你应该选择左脸,而不是右脸。”
“可是。。。”
“没有可是。”
他依旧抓着她的手,不容逃脱。
“因为这种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突然将她揽到怀里。
温暖从四方涌来,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他急促的心跳声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放缓,却一直是那么的有力。凝重的呼吸沉稳了下来,胸口的起伏传递到了她的面颊。彼时他的双臂环着她后背,双手护在她的肩上。
就这样平静地一直抱着她,他没再做什么,也没再说话。肩头的古龙水味弥漫在她的鼻尖久久不散。
他是怎么了。。。
刚才。。。
手心。。。湿漉漉的,是刚刚从他面颊上沾到的。。。
我又是怎么了。。。。。
她想要抬起手,但直到最后都没有推开他。
他松开了本就不紧的怀抱。低头看着她,却面无表情。
“你长高了不少。”
他突然说道。
流水声异常的清晰,她背对他在水龙头下洗着落地的抹布。
除了父母,没有人这样抱过她,可是为什么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强烈的情感席卷了她,却又慢慢地褪去。
“再怎么长也没有你高”
她答道,拎着拧了半干的抹布转身准备交给他。
回过头,却发现厨房里只有她一人。
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是冰冷无情之物。那时他脑中所想,无论是否和她有关,应当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物吧。她不想打扰他,一边尽力护着那份稀有的柔和。一边迷惘着,直到他放手的那一刻才明白:
是否和自己有关并不重要,
因为那是一个不会再有第二次的事物。
·训练恢复的那天,她拖着快被打残的身体逃出了地下室。日复一日,他下手的越来越重,也越来越严格,她几乎想要躺倒在地再也不起来,直到她终于狠下心将拳头伸向他的肩膀。。。。。。
终于那些日子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如同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