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年,白徽一直在帮女皇寻找她丢失的皇女。
前脚刚发现了观音寺山崖下的尸体,后脚观音寺里的所有人就被尽数剿灭,而山崖下的那些尸体还全部被白徽偷走了,换做谁都无法不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
但他着重调查过白徽这个人,她是九阶高手,却并非滥杀无辜之人,观音寺二十多个尼姑一夜之间被灭口,不像是她的手笔。
但也不排除是她为了保护皇女不得不那么做。
而恰巧在这个时候,南梁使臣要入京了,也太巧了些。
“所以,观音寺被灭,您怀疑是南梁人动的手?”陆珩说一半留一半的话让陆相时很是困惑,“可这跟我的身世有什么关系?还是说,您怀疑那些死人其实跟我有关系?其中有保护我的人,也有要杀我的人?您怀疑,我或许是南梁人?”
她真的非常聪慧,陆珩默默地想。
倘若他再多说一句,只需多说一句,她就会联想到她或许就是女皇的皇女。
陆相时见陆珩不应声,眨眨眼睛道:“您说,我该不会就是女皇的女儿吧?”
陆珩:“……”
陆相时“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开玩笑的,我就是随便说说,不过,倘若那些骸骨的主人是死在十五年前,我想,我指不定还是南梁某个了不起的人物的女儿,否则,怎么会有人想要杀我,还有人拼尽性命也要保护我呢。”
她从秋千上跳下去,站到陆珩的面前,低头凝着陆珩精致的面庞,道:“十三叔,我真的不是被丢弃的吗?”
陆珩迎着她的眼睛,心底有恶魔在疯狂叫嚣,他喉结轻轻滚动,克制道:“应该不是。”
“那您会帮我查出来,他们到底是谁吗?”直到此刻,她才有些激动起来,“倘若他们真的是为了保护我,才让我被人带走,藏在树丛中,那他们定然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被迫失去自己亲生的孩子,是这世间最痛苦之事,我希望您能帮我找到他们,可以吗?”
那柔软的唇就在自己的眼前,少女的馨香传进鼻间,陆珩恍惚间想起那晚书房里的旖旎来,他耳朵悄悄红了起来。
半晌之后,他轻声道:“好。”
陆相时甜甜地笑了起来,她坐回秋千架上,笑问:“十三叔,您为何对我这样好啊?”
陆珩低下头继续看书,就在陆相时以为他并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忽然听到他开了口,他道:“我不是一直对你挺好的吗,已经习惯了。”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旦习惯某一件事,就很难戒掉。
一旦习惯某一个人,就很难忘记。
她就像毒一样,一点一点地浸入骨髓,等到毒发的那日,她已经将他的五脏六腑侵蚀了干净,他想要清除这毒,即便死亡,也不能办到。
陆相时深深地吸了口气,感慨道:“再也不会有人,像十三叔您对我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