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在一旁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书钧回去了？”
廖正凯点点头：“今天早上进的城，估计这会儿该到家了。”
“情绪怎么样？”石头问得小心翼翼。
廖正凯沉吟了一下，如愿地瞥见孟凡手臂上绷紧的肌肉。他轻咳了一声，极其专业地回答：“看起来波动不大，很沉得住气。不过毕竟是非军事人员，又是女孩子，刺激肯定是小不了。”说着瞟了一眼孟凡，“那性子的人，眼泪只会往肚子里咽，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放得开。外人再怎么开解也不过是隔靴搔痒。”
石头摇摇头，岔开了话题，谈了谈发射基地的情况。孟凡也插进来补充，三个人凑在一起，把前因后果拼凑了出来，又分配了一下任务。廖正凯拍拍屁股回去写报告，石头和孟凡则继续完成手头的工作。
夜色如墨一般浸透了各个角落，少了五色斑斓的霓光流彩，远离城市的沙漠基地一片漆黑，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早早进入了梦乡。只有石头和孟凡的宿舍还亮着灯，两个人还在对着笔记本死磕。石头咬着笔杆，正在读列印出来的草稿，孟凡则皱着眉头，对着屏幕修改文件。
当的一声，石头将嘴里的笔吐到桌子上：“不行了，累得脑仁疼。休息，休息一会儿。”
孟凡看了他一眼，瞳孔中反射着成片的文字：“要不要给你找个蒲团打坐？”
石头过去一把把他扯起来：“别傻干了，歇会儿。文武之道，有张有弛。”说着，摸出根烟叼在嘴上，看了一眼孟凡，又拿下来放了回去。
“想抽就抽嘛！”孟凡盯着屏幕头也不回地说。
石头笑了笑，索性将烟盒放回兜里，伸手揽住他的肩：“不抽了，嘴里没味儿，聊聊天吧？”
孟凡利落地将文件存盘，备份，关机。合上笔记本，身体后仰，倒在椅子上仰头看向石头：“想说什么，我陪你？”
石头犹豫了一下，拉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来：“要不要给书钧打个电话？”
孟凡瞪了他一眼：“成心是不是？任务期间。”
石头不以为然：“人家不也是任务的一部分吗？联系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
孟凡坐了起来，撸了撸头发，摇了摇头：“算了，最迟明天早上，三基地那边就会通知我们。现在，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吧，明天就会没事了。”
石头有些气恼地踹了他一脚：“装象，明明心里担心得要死，还在这里装模做样，你虚不虚？”
孟凡翻了翻眼：“咱俩谁更虚？打从来这儿的路上我就看着你有心事，现在好不容易得空儿了，还死扛着，有意思吗？还是不是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