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苏唯亦神色没变,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
邬景轩看着苏唯亦的眼睛慢慢变红,里面有茫然不知所措也有害怕,抿唇开口:“你来实验室的前三个月我就开始怀疑了,后来你突然消失,老师证实了我这个猜想。”
最终苏唯亦也没有想起来那个粉色的保温桶在哪见过,没等邬景轩说完她就拿着自己的东西狼狈的出了实验室。
人行道上有斑驳的碎光透过繁密的枝头洒下来,苏唯亦漫无目的的走着,耳边邬景轩的那几句话反反复复:你的情绪起落太不正常了,有时过分安静有时又过分热情,这是典型的躁郁症的症状。
老师让我多关注你,而且这次回来你的病情好像很严重了。
躁郁症!
这三个字就像弹幕刷屏一样反复出现她眼前,实在不堪其扰的苏唯亦在路过一间酒吧的时候拐了进去。
早上八九点钟正是酒吧关门的时候,服务员看到失魂落魄进来的苏唯亦,很客气的和她解释:“抱歉小姐,我们酒吧早上不营业。”
看着纸醉金迷后的满地狼藉,苏唯亦抬了抬眼皮,“那可以卖我几瓶酒吗?”
服务员有些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没拒绝她这个要求,“您想要什么酒?”
“烈酒。”
世人都说借酒浇愁,可她浇的不是愁,是那些被深埋的丑陋不堪的往事,如果能醉一次把那些事情忘掉多好啊!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苏唯亦被拿酒过来的服务员唤回神,随便翻出一张卡付了款,便拎着五瓶烈酒回了公寓。
然而酒越喝越清醒,五瓶烈酒加半个酒柜的酒都没能让她醉倒,甚至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细节都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落地窗前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空酒瓶,苏唯亦趴在马桶上吐出来的全是酒水,胃也烧的难受。
门铃在响,苏唯亦脑子有点混沌,拿起六六端来的一杯凉水猛灌了一口,拍了拍他的肩,“小六六,去开门。”
六六乖顺的去执行命令,苏唯亦也跌跌撞撞的出了洗手间,想去沙发上的她直接倒在了舒服的地毯上。
来人是江时珩和江河。
早上醒来时看到苏唯亦发的短信,江时珩按耐住了给她打电话的冲动,想着她忙完可能就会找他了,可等来的是手下说看到她拎着几瓶酒回家了。
意识到出了事的江时珩,立马就赶来了公寓。
门被打开,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酒味,很臭,江河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苏小姐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江时珩一脸阴沉的推着轮椅越过玄关,进了客厅。
在看到倒在地毯上的人时,脸色更是阴沉的仿佛能滴水一样。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苏唯亦露在外面的白皙的肌肤上呈现出淡淡的绯红色,听到有动静,撑着头看了一眼,看清来人是谁之后,缓慢的笑了笑,“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