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瓷和姜凌赶紧站了起来,然后齐齐出手,扣住了崔英英的肩膀。
“这是做什么?”崔英英意识到事情不对,她挣扎起来。
然而雪瓷不知使了手段,硬是压得她动弹不得。
大夫人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拿出来一颗蓝幽幽的药丸,然后走了下来。
她有些不忍,但却并未犹豫,直接一手捏着崔英英的下颌,一手将药丸送入她的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崔英英只觉一道苦涩清凉的气息顺着喉管而下。
没一会,她就腹中绞痛起来,“好痛,你给我吃了什么?”
大夫人示意雪瓷姜凌放开崔英英,崔英英便痛得蜷缩在地,冷汗涔涔。
“我本不愿出此下策,但舍你其谁呢。”大夫人叹了口气,“谁叫你住在了玲珑阁呢。”
崔英英勉强抬眼看了看或坐或站的七个女人。
因痛苦至极而扭曲的视野,放映着她们冷冰冰的表情,好似一群妖魔鬼怪。
她噗地一声,喷出了一大口蓝汪汪的鲜血。
“可以了。”大夫人满意地道:“把她送回玲珑阁,去告诉聂臻,崔姑娘中毒了。”
崔英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见到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
“醒了?”老人家和蔼地道,“没事了,我已经给你解了毒。”
“多谢。”崔英英有气无力地道了谢。
“不过这毒委实霸烈,恐是伤了你的根本,还需好好调养。”老人家把自己的医药箱背了起来,“我会给你开药膳的方子,你要按时吃。”
“好。”崔英英从来没有这样虚弱过,她眼皮沉重,顷刻间,又睡了过去。
老人摇了摇头,走出了她的房间。
聂臻等在外面,面色难定。
老人不敢看他的表情,只躬腰垂首恭恭敬敬地跟他回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
聂臻颔首,挥手,老人便离开了。
“文歆,你这次做得过了。”聂臻冷冷地道。
大夫人从角落中走了出来,笑得端庄娴雅,“先做得过头的,不是你吗?”
“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提点。”聂臻手指紧了紧,凛声道。
“五十多年的夫妻,我们,只剩这样了吗?”文歆哀哀一叹,“阿臻,你好狠的心啊。”
“当初你嫁我的时候,我早跟你说得明明白白,如今你又来问我?”聂臻讽笑了下,“难道这些年,文家得的好处还少了不成?”
文歆默了默,又道:“我总以为,你对我是有情的。”
“青梅竹马一场,我对你何曾无情过?”聂臻淡淡地道。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给你生个孩子?”文歆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为什么她就可以?”
“她不一样。”聂臻的眉目之间带上了一丝隐蔽的温柔。
“哪里不一样?”文歆咬牙问道。
“学识、谈吐、思想、高度。”聂臻略微例举了一些。
“所以,我们都比不上她,对吗?”文歆嘶声笑了起来,“你莫不是忘了?你修的是无情剑道!”
“够了,你走吧。”聂臻不愿再多谈。
“你以为,你骗过你自己了吗?”文歆狠狠地撕开了假象,“唐棠这个赝品,用得还称心否?”
“我说够了。”聂臻森冷地看着文歆。
文歆被他看得颤了颤,不敢再多说,脚步踉跄地走了。
聂臻在崔英英的房门口,徘徊了几步,终是没有进去。
“我不该遇见你,你不该遇见我。”聂臻摩挲着掌心的巽风剑,自嘲道:“趁着我还能自主,便断了罢。”
崔英英再次睡醒的时候,总算恢复了一点精神。
喝了点粥,又吃了一碗滋补的药膳,才有了坐起来的力气。
聂臻没有来。
她们的心思算是白费了。
她的这趟苦,却是值了。
聂臻,赢得从来是你。
我才是输得最惨的那个。
崔英英苦笑了下,自语道:“如果不相见,便可不思恋。”
老蓝唉了一声,跟着道:“最好不相误,便可不辜负。”
“你出来,让我摸摸你的狗头。”崔英英苦中作乐般地调侃道。
“臣妾做不到啊。”老蓝捏着嗓子表演了一番。
“果然不是我的错觉。”崔英英眼中有了湿意,“是你,用了你的灵力帮我修复了受损的内腑。”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生不如死吧。”老蓝满不在乎地道,“只是不能现形罢了,没关系的。”
“人总是要死的,早晚都一样的。”崔英英才说完便惊觉这样说也太不知好歹,连忙又补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还是很谢谢你。”
“你说得对。”老蓝低落地道:“兰蒂斯只剩我一个了,我其实本不该还存在的,若不是哥哥姐姐们临去前把他们最后的灵力都给了我,我怎么可能还在呢。”
崔英英一向不太会安慰人,至此也只能绞尽脑汁想出来一句:“你还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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