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变成了冷白。
前者顾名思义看着会觉得温暖动人。
后者自然是凉凉冻人了。
更为确切地形容的话,就是一种月色下的白。
比苍白多一些极其微微的蓝的,浅月白。
崔英英自带的气质本就是清冷挂的。
如此一来好了。
广寒宫的那位下凡了吧。
崔英英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这明显跃升了好几个级别的美貌。
比起唐棠那样的绝色,也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其实并不很想要的。
这会让她又想起夏姬的。
将木盘里的裙衫穿好之后,她发现底下还有一支金簪。
簪头是一朵精巧的合欢花,拿在手中,细而长的花丝还会轻轻颤动。
真是巧夺天工。
合欢花么。
崔英英忍不住弯了眸子。
她对着镜子,挽了一个简单的半拉发髻,然后用金簪固定。
手指穿过长及腰部的另一半放下来的头发,稍微捋了捋,她现在也是个黑长直了。
对着镜子转了转,她又小心地坐了下来。
这么漂亮的白底胭脂红真丝纱裙,可不能坐皱了。
她默默地执起眉黛,将弯弯的柳叶眉,描成了长长的远山眉。
又挑了一支浅红色的唇膏笔,画了个点绛唇。
如此,方算得圆满。
“崔姑娘,好了么?”门外传来了催促声。
“来了。”崔英英起身,小指挑起一缕头发,放在胸前,便多了一分清柔。
那女子忍不住抬头,她看到轻云流水般迈步行来的崔英英。
脑中是一片空白的。
一时之间根本想不起来自己该做什么。
倒是崔英英见她呆怔怔地,便问道:“怎么走?”
她这才灵魂归窍般地“啊”了一声,然后傻乎乎地同手同脚地在前带起路来。
过了好一会,才回归正常。
崔英英以为她本来就这样,便没在意。
这暂时充当玲珑阁看门人的女子在心里嘀咕:这般绝色,怪不得连掌门师伯都动了凡心了。
原来她竟是蜀山门下弟子。
崔英英的心境也并非如她表面那样平静。
她对聂臻。
始终不可能无动于衷。
平生不通情爱,便以为情爱不过如此。
平生知了情爱,方懂得何谓害了相思。
害这一字,更是凸显了相思的苦和伤。
毕竟多少个中知。
唐棠一向喜欢白衣,今日亦是一身素白长裙,翩然若仙。
崔英英一眼便看到了她。
她亦一眼便看到了崔英英。
眼神中难免嫉妒又忌惮。
崔英英按着侍者的提示坐下,便半垂着羽睫,眼观鼻鼻观心,恍若入定。
周遭人物有意无意的目光如针刺般扎在她身上,她力持镇定。
在座的不是上位者就是强者,随便一眼都会给人莫大的压力。
崔英英觉得自己能装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在没多久,聂臻也就到了。
他的衣摆拂过崔英英的肩侧,带着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坐在了崔英英和唐棠中间,前边是一张长条形的矮脚红木案几,唐棠在左,崔英英在右。
她们都是乖巧地跪坐在刺绣精美的蜀锦坐垫上。
聂臻也是正襟端坐,然后他对着席间其他人拱拱手,笑道:“此番私宴,诸位随意。”
唐棠手快地执起玉壶,为他斟好了一杯酒。
聂臻便举起酒杯,“聂某先干为敬!”
和尚道士饮茶,无所忌讳的饮酒,大家都先客套了下。
如是客气了几番,寒暄了几次。
有个性格不羁的大汉忍不住大声笑道:“聂掌门好艳福,真是羡煞我等。”
众人知他意指聂臻身侧两位美人,便齐齐笑了。
“你也不错啊。”聂臻换了个更为洒脱的坐姿,勾着唇笑道。
“不能比不能比,早知你身边有这样的神仙中人在,我哪里会带这些土鸡瓦狗出来丢人现眼。”大汉摇头后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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