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三元的屋子不久,风雨就来了。
清柠正吆喝着一同吃饭,牙儿闻声看去,那一桌子果然不少美食,秀色可餐,香气扑鼻。
牙儿立刻乖乖坐在位子上,等着吃饭。此时屋外大雨倾盆,屋内安宁温馨,暖色的烛光下一群人围着美食喝着清酒。
牙儿喝了一口酒,转而跟苏仪道:“雨下的大的话,过几日你就能看到不一样的沙漠了。”
苏仪侧脸瞧着牙儿微笑点头。
“今日十分感谢你们二人,本来我都以为三元他又犯老毛病了,险些误会他,原先我同他说要是再如此不顾我,我就离开了,说的决绝,绝不回头。”清柠站起身说着便豪饮一杯,三元也忙着起来敬酒,牙儿和苏仪见状,也是起身回敬。牙儿心下里暗叹清柠好手艺,凡是做的美味,手艺巧,酿酒也是一绝。
“我只希望你好就好。”牙儿微笑着看着清柠道。
“我以前确实糊涂做了不少混账事,还好清柠大度,没跟我计较,有这样的妻子,我就是死了又怎么样?苏仪公子说得对,我这样的日子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三元转眼看向青柠,泪眼婆娑,似有无限酸楚悔恨,清柠看着三元只是娇笑,并无作答。
四人又是叙旧又是喝酒,这厢孩子们早就睡下,四人还在喝酒,牙儿和那夫妻俩都醉倒下去了,只有苏仪神色如常,他站起身望向窗外,此时屋外大雨倾盆,空气中是不属于沙漠的雨水的清气从四周袭来,天空只有电闪雷鸣,明暗交错显得诡谲美丽。苏仪身姿笔挺,正在沉思时,只听到有人起身,苏仪转头,正是牙儿,牙儿东倒西斜地向他走去,平时轻盈灵动的身姿走起来变得憨态可掬,只见一双凤眼眼神迷离,面色飞红,朱唇微张,显得娇媚可人。
“你…你回去吗?我带…带你走。”牙儿盯着他道。
苏仪觉得好笑,缓缓开口:“你醉成这样,外面那么大的雨,淋了会生病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牙儿啊。”不由苏仪说话,牙儿便伸手飞速揽过苏仪,迎着雨箭步向门外飞去,雨滴轻溅,两人衣裙皆似好似笼起水雾。此时只见牙儿袖口飞出一把小伞,那伞越变越大,随即递给苏仪。
“伞撑好了。”牙儿揽着苏仪的腰侧,在空中踏了几步飞得更是随意潇洒。
苏仪转头看向牙儿,在雨中,见她正痴痴地笑着,表情灵动,顾盼生姿,一双凤眼似有含泪带笑,显得更加动人。
不一会二人便来到霖月窟,只见那大伞又变小收回到了牙儿袖口,这雨势大,两人身上皆有些湿了。苏仪正整理衣裳,忽而抬头看牙儿正欲将衣衫脱下,那湖蓝色的长裙已被纤纤玉手解开,只露出半截香肩,青丝随意地披散着,似因淋雨的缘故,那湿了的青丝贴着肌肤,更显娇嫩细腻,还未等衣带滑落,牙儿好似想到什么,又将衣裳裹了起来,回头斜看了一眼苏仪,那凤眼似又羞又怒,面若桃花,贝齿轻咬嘴唇,青丝微掩如玉的脸颊,宛若神仙妃子。苏仪不禁恍惚,喉咙微紧。牙儿只转头便去沐浴了。
苏仪这才清醒过来,又听水声中传来牙儿的声音。
“那三元不过一只猪妖,却诓到青柠与他做结发夫妻,本是他的福气。可他偏偏不知好歹,在清柠怀孕期间沾花惹草,那狐九娘的小女儿九歌也不过刚修得人形,三元便与她勾搭上,使得那姑娘怀了孕,此时清柠已经快要临盆,她只问三元选谁,三元说选她。青柠就去处理,跟九歌说清楚自己的身份,那九歌大悲觉得是三元骗了自己,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成婚。清柠和九歌说,你也别怕,我虽不开心但也容你,你要是不介意,让三元娶了你过门吧。九歌含泪答应感谢。这三元听说,却没有显出很开心的样子,他同九歌说,你现在怀孕大着肚子穿喜服很不好看,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办。可后来后来没想到九歌早产,母子双亡。青柠心中生悲,身体虚弱,生产时本就耗尽心血,加上事不得意,孩子们刚出生的一个月,清柠活像个木头,终日也不见笑脸,只是机械地操持着家务喂养着孩子。清柠后来逐渐清醒,跟三元道:‘你以后再如此,我不会依你,孩子和你我都不会要了,倘若今后你再如此,咱们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三元惶恐连忙说再也不会如此了,就此遇着你的事,清柠才会如此灰败。所以你说这世上痴情女子甚多,皆如清柠付出良多,薄情寡义如三元的男子却也不少。”
苏仪听完牙儿的话,沉吟一会才开口道:“世上他人如何与我无关,我只知苏仪要是爱慕一个姑娘,必然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牙儿轻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半晌只见牙儿已经出来,见她开口道:“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