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两人举办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婚礼。真正是一无所有,没有婚纱照,没有结婚戒指,两人各自置办了一身结婚当天穿的衣服。婚房就是一间卧室,里面摆着一张床,两个衣柜,两张沙发。淑娟本来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当天还是觉得心里一阵酸楚。
这也在她的心理留下了一个遗憾。以后有几次,同事或朋友向她炫耀自己的结婚照或是婚礼录像时。她就觉得触碰到了她的心理一根看不见的盾刺似的,隐隐有点不舒服。赵东平从没有安慰过淑娟一次。他总是高昂着头,重复着同样的话“以后一定会有的!”“高尚,伟大”这些词就会涌上淑娟的头脑。她觉得赵东平说的有道理,她也鄙视那些结婚的女孩子把男方家里逼的去借高利贷。她从始至终都觉得靠自己更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她们会同甘共苦,一点一点积累财富,这将是他们两人最牢固的婚姻基础。淑娟节俭,从小贫穷饥饿的经历让她时刻感觉危机,所以,除过日常开支,她把钱都存起来。她只给赵东平必要的生活费,因为赵东平花钱大手大脚,毫无节制。看着存折上不断增加的数字,淑娟觉得踏实。她甚至庆幸,没有花钱照那些婚纱照,除了刚结婚时翻翻,再就存起来了,说起来也是一种浪费。
甜蜜的新婚生活只过了不到半年,赵东平的爸爸生病了,先是去县医院检查说是疑似癌症。赵东平只有一个弟弟,也在省城打工。赵东平的妈妈是一个独自去了县城都找不到回来的路的人。淑娟提议,把他爸爸接到省城肿瘤医院,这样,赵东平也可以边上班边跑医院,淑娟也可以请假去医院。再说肿瘤医院也专业。
淑娟对公公婆婆印象仅限于见过三次面,第一次去赵东平家,第二次办婚礼,第三次腊月二十八回去过春节。三次加起来都不足十天。这一次,当淑娟晚上下班回家看到赵东平的父母时,多少有点生疏。好像他们一家人都不怎么话多,反倒是淑娟一个人找话说。她记得第三天晚上,吃过饭后。肿瘤医院确诊了,是癌症早期,需要手术。让先交五万块钱。令淑娟吃惊的是婆婆一声不吭,公公赌气似的只说了一句话,“我没钱,我来就带了三百块钱,你们要没钱,就别治了。”淑娟觉得这叫什么话,她和赵东平刚结婚,而且只有刚存的不到一万块钱,于是她说“那你们去借呗,舅舅姨姨那里,到时我们还。”
公公一句顶了回来“借不来!”。就这样,没法继续下去了,散了。
第二天,赵东平预支了五个月的工资,赵东平弟弟预支了五个月的工资,淑娟从她妹妹那里借了一万。这样住进了医院。虽然淑娟心里很不舒服,她觉得我结婚没用你们一分钱,去年春节我们结婚第一年回去过年,你们还对赵东平说,“回来过年拿回来点钱,家里没钱。”淑娟头一次去赵东平家时,赵东平妈妈把一个折成长条的一百元钱给淑娟手机塞,淑娟没有要。她觉得这些都是形式主义,没有实际意义,对一个看起来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但是,不情愿归不情愿,病还是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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