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媛瞪着徐兴祖的满脸无辜,气全堵在嗓子眼儿,哭不出、骂不出,她的好哥哥!“你说榜眼多亏你……你说他是杜家……你说……”起了好几个头儿,没一句话能说完整,恨不能咬碎满口牙:真是好能耐!自个儿白字功名,却能帮人跻身三甲,还是杜家!杜家……,他不知道那杜家是压在他们徐家头上的一块巨石吗?!他还帮着人往下踩?
“……嗐,”徐兴祖总算反应过来,“也、也不能就算杜家的人,不过是个妾侍的娘家……侄儿,被他们收留……”讪讪地说不下去了:从当初郊外一见、就是伴随太子送威远将军那回,他和振轩就有了来往,听说振轩要参加春试,策论一项最弱,便帮他引荐了些人指点,还找人预先写了几篇文,教他背熟了,看到不同的题目,略加改头换面即可套用……
他如此帮振轩,一来振轩总说他才名远扬,时时事事敬着他,令他很是受用,二来他心里也憋着股想叫杜家难看的念头:杜家怎么了、你杜家的人不一样有和我走得近的?是以……然而……他似乎做得过了……况且他做得还不止前面那些……
看着徐兴祖心虚的模样,徐若媛大体猜得出来龙去脉,他的骨头轻得!不外乎是被人捧了几句就更想叫人看到他有手段!“你自个儿想着怎么去跟爹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一听徐若媛是莫可奈何了,徐兴祖也松口气,“爹现在重任在肩,朝堂上几可说一言九鼎,你当还是从前?太子殿下私下里召见他好几回了,说陛下都褒扬他的赋税改制有成效。我和杜家的人来往……也是为了蒙蔽他们,杜家要有个什么动静,我也好及时告诉爹。”
徐若媛瞥他一眼,心里冷笑:大本事没有,见风使舵的本领倒是够了,还蒙蔽他们,把他给聪明得!“你说妾侍的侄儿?”这倒有趣。
徐兴祖不知她打什么主意,但显见她是不会往家里传信告他的状了,忙把振轩的来历说了个仔细,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些杜府的是非。徐若媛听罢心里有了主意,前脚送了徐兴祖,后脚就去找燕云秋。
“贺喜?”燕云秋一点儿不知,听了徐若媛说的,疑疑惑惑,“你确准榜眼是杜教习的亲戚?今儿看到她的时候,可还是寻常的样子……”
“杜教习多沉得住气的人,”徐若媛笑,“你看当初顾世子那档事的时候……她是富贵丛中长大的,再大的好事对她也不过是鲜花着锦。她不放在心上,可我们也这么淡淡的就不大好了吧?彼此都姐妹一样的,喜事还是该一块儿热闹热闹的好,你说呢?”
她说话时,燕云秋眸色微变了一回,最终还是欣悦多些,“也是。莫如叫着韩颖、陆教习、谭教习她们一起吧,不然倒单显出你、我了。”
徐若媛停了停,说“好”,与燕云秋商议了分头约那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