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归腹诽,小姐交代的事却不能不做,芸香实在拉不下脸找银月,次日另找了一个熟识的二等侍女,想着问多少算多少,小姐面前能回个话也就是了。不料这一问却问出了惊喜:杜德琳即日起到琅嬛阁协整书目,为方便计,她们主仆三人也搬到了琅嬛阁左近去住。
协整书目?芸香瞪大了眼,她未忘记最早遴选的时候,杜德琳被罚就是罚到琅嬛阁誊抄书目……还有搬出寿昌宫!芸香对侍女道了谢,一刻也不敢耽误地跑回去告诉徐若媛这大消息了。
徐若媛如何解读这消息的暂且不论,曜华殿里,仁慧皇后也恰对嘉德帝说起这桩事。“斟酌来斟酌去,还就是琅嬛阁适宜,不管地处还是事务,都独成格局,闲杂人扰不到她。跟太子说了,他也赞同,说主事的秦少监是杜大人的门生,不会为难她。”
“你安排的,自然妥当。”嘉德帝并无异议,“太子说是德琳自家要回来?” 他若有所思的是这一件。
“是。”仁慧皇后望着他:莫非有什么不对?
“无事。不过是怕她承不住……,那就不如不回的好了。”
仁慧皇后默了一瞬,“终究是个识大体的。”
“这是自然。”嘉德帝知皇后误会了他的意思,“回来也好。且在这个时候,正解了太子的围。”元成该是给她交了底,不然此时她应怨恨,哪还能识大体?看来元成对她的用情之深远超过了他们所以为的,同理这些时日他的艰难也就远超寻常……他不会去问元成说了多少,亦不需问,对于天启的储君,他的这个儿子,他早已放心。倒是德琳……,凭她的头脑,听到元成所说,不会想不到回宫面临着什么,可还是要回来,不管是为了元成还是大局,情义、胆识都可赞佩,只是终究年轻……但愿他们顺利挨过这番风雨吧。指了案头崔总管送来的廷报和从元成处转来的奏折,嘉德帝微叹,“那里,十之三四,都是呼吁讽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更有人呈了篇读史有感,说‘西施倾吴,杨氏乱唐,女子虽渺,却如长堤蚁穴。故以史为鉴,防患未然,则明君盛世可期’,听着有理,其心可诛。”
“话也太猖狂了。”仁慧皇后冷嗤,“皇家内闱何时也由得他们置喙了?”
嘉德帝一顿,失笑:读史有感的实在感得好,那话不管为女子、为皇后还是为人母的身份,听了都是一腔窝心火吧,他倒忘了这一层,不经意就说了,“如今御史台也就许慎和于文骞两个正经人了,余者或是应声虫或是墙头草,他们的话不听也罢。”是说那奏折是御史台的人上的。回到眼前的事上,眉目复又严峻,“德琳这一回来,暂时堵了他们的口,太子的压力稍缓,至少耳根能清净些。只不是长久之计……”
“陛下的意思是还会有人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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