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业的女儿。”仁慧皇后点出她的来路,“别的上头还没有什么,就是对德琳动的心思……”摇头,“我品了,似乎不全因两家的恩怨,还当有太子的干系在里头。”见嘉德帝扬眉,忙打住,“我也只是猜测。小惩了她一回,不知她明不明白、能不能长记性。杜、徐两家现今的情形,我还真不能太把她怎样,总不能叫人看出我维护德琳……罢了,不过是些小手段,我叫傅姑姑多留心就是了,还不至要发落她。”
嘉德帝自知这对仁慧皇后而言不过是琐事,遂放下了,说起刚想到的事,“今儿收到裕王的告罪文书,不能如期上京了,他的第三子染了重疾。”
“重疾?三王子……是那个求娶西疆纪家……”
“对。你怎么看?”
“病得蹊跷。”这桩事任慧皇后倒是清楚,“莫不是相思病?”裕王月前上书为子求婚,因是王族重臣联姻,本就需加考量,谁知遇上礼部尚书获罪、兵部尚书削职、回纥王子进京等大事,竟耽搁下来了。
“裕王之意就是如此。皇后的意思?”
“……莫如裕王该进京还进京,这边也传旨给纪家,着纪敏不日赴京,当面再审度审度,总是慎重些。”嘉德帝的意思应还是希望裕王回来,故仁慧皇后细斟酌了番才开口。见嘉德帝颔首,又加了句,“再说太后那边还在等着,总不好让她老人家失望。”
嘉德帝“唔”了声,“叫人拟旨吧。”
仁慧皇后遂叫了崔总管进来,把这些话说了一遍。刚说罢,内侍报安国公主来了,仁慧皇后诧异,待她进来行礼坐下了,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父皇和您的恩典都代传了,该见的人也都见了,再停留下去巴结奉承的就该贴上来了。他们起劲,我却没耐心周旋,要一个忍不住翻了脸,搅了穆郡王妃的寿宴就是我失礼了,不如早早告辞了,彼此都便宜。”
“你这性子……和沁儿真是有得一比。”仁慧皇后摇头。
“我和那小丫头怎么比?她是有你们宠着,真正言行无忌,我不过是仗着老皮老脸,自个儿放肆罢了……”
“听你这话,果真是泼赖,你三十,她十三……”嘉德帝截口。
“我十三的时候父皇您也未像对沁儿她们那般对我啊,”元沔口快地笑辩,眼望着嘉德帝,难掩感慨,“我和宁王小的时候,见父皇一面都难,即便见了,也是规规矩矩地行礼、聆听教诲,哪曾像湘儿、沁儿她们般和父皇说笑撒娇过?”说着忍不住自嘲,“不曾想三十多岁了,倒回过头来学撒娇了。”
嘉德帝和仁慧皇后本被她说得戚戚,听到这末一句却是失笑,元沔自个儿也撑不住,掩面笑了一阵才正色,“郡王妃这回的寿宴较往年冷清不少:儿女亲家王晷倒了,这少了一大面儿;宁王的缘故,又少了些人。”宁王另娶了,许多人自就抛开了穆郡王府,“宸王夫妇一块儿到了,宜王府却是只有王妃去了。宜王妃说宜王忧心父皇的病体,这一向都在府中斋戒祈福。宁王虽要陪七王子,礼却到了,他的总管费礼海亲送的。宸王妃偷着看了,说别的也还罢了,有套手绣的衫裙,大朵栩栩如生的茶花,还是宁王妃一针一线绣的。”
她神情古怪,仁慧皇后和嘉德帝相顾莫名。元沔醒悟过来,加以说明,“茶花是穆馨生前最爱的。”李蕙知不知道这一层?宁王竟能让现王妃绣茶花衣裙给前岳母贺寿,真是……“宁王妃是真贤惠。”
褒贬难辨地评了句,元沔一脸匪夷所思。仁慧皇后和嘉德帝对视一眼,仁慧皇后微叹,“宁王由来重情。”嘉德帝半垂了目,“得便儿你劝劝他,还是顾惜眼前人吧。”他说元沔。
“是。”元沔领命。“今日永安王也到了。”说着忍不住笑,“这位王爷真是神人,告诉我说永安王妃本不叫他去的,听说我会去才又改了主意。先问了父皇的安康,跟着就求情,要我帮着求父皇母后,解了顾世子的禁,说他们夫妇思儿心切,都快生不如死了,还真掉眼泪了。我被他缠不过,推说会代为禀告,他打躬作揖地谢,跟着一撸袖子,叫嚣着和穆郡王爷比摔跤去了。”
嘉德帝和仁慧皇后莞尔,“话带到就行了。”嘉德帝发话。
元沔笑着应了。“还有个人,徐侍郎的夫人,今日也到了,据说还是穆郡王府下帖子请的。我问宸王妃了,说她如今在各世家大族都是座上宾,不少有求于徐侍郎的人,都是先想法搭上这位范夫人的线。我远远地看了,被众人簇拥着,很有些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的样子。”她回禀她觉着该禀告的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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