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钧早已习惯顾知寒每年的例行公事,这个儿子和他早就水火不容了,却不知为什么还会年年来给自己过生日。
或许今天是个好时机。
贺毅钧指着一旁的沙发开口道:“知寒,先坐吧。”见他没有坐下来的意思,继续说:“我们爷俩好久没这么心平气和地待在一块了吧?今天能陪我聊两句吗?”
“嗯。”顾知寒坐下来。
贺毅钧悠悠开口:“我知道,要不是你宽宏大量不再追究了,钊儿现在还不能出来呢,谢谢你啊知寒。今天是我生日,都五十五了,转眼间就过了大半辈子,你都这么大了……”贺毅钧温和地笑了笑,“人老了就容易感慨,你别介意。”
“……”
顾知寒不曾想有朝一日他和贺毅钧也能像现在这样,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话,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抱有一丝丝期待的,期待有朝一日他能幡然醒悟,也许他后悔当初对姥爷和母亲做出那样的事。
“知寒啊,能不能答应爸爸一个心愿?”
顾知寒不言,看向他听接下来的话。
贺毅钧深深叹了口气,“钊儿这次回来后,股权地位都被没有了,现在在人面前也抬不起头,你看能不能……把之前的股份还给他?说到底你俩也是亲兄弟,等我百年之后,我的资产分配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顾知寒垂眸,在心里嘲讽了自己一下,刚刚片刻的期待是多么幼稚——他怎么可能幡然悔悟,不过是为在贺钊跟自己谈条件。
“泽辉的股权和您微不足道的资产,换做是您,会作何选择?”他淡淡地说,“您的遗产我不会奢求半分。”
贺毅钧丝毫不意外,决定使出杀手锏:“知寒啊,过几天就是泽惠的忌日了吧,如果她还在,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对我,又会作何感想?”
“亏得您还记得她的忌日。”顾知寒不愿继续这毫无意义的谈话,起身往门外走。
“如果你同意我说的,过几天我会去看看她。”
脚步蓦地一顿,握成拳的手紧了又松,这一刻,他心中对贺毅钧残存的最后一丝丝期待彻底烟消云散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是最后一次来给他过寿。
乔圆对着盥洗台仔细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和身上的礼裙,暗暗感慨。
虽说锦鲤体质没有,撞衫体质却实锤了。
跟谁撞衫也不能跟贺钊的人撞。
平时把服装设计当**好,也会随手画一些设计稿,再加上之前给孟花林当助理时在舒姐的指导下亲自动手改过几件戏服,乔圆心下有了主意。
她把长长的裙摆收至腰间系好,从头上取下几根卡子固定在腰间,长款礼裙变成利落的短款,少了几分端庄矜持却多了几分干练利落。本就不喜胸前穗带过于繁琐的设计,于是将胸前的穗带装饰在系法上做了点调整,看上去简洁爽利了不少。
颜色还是那个颜色,礼裙的气质却是焕然一新。
又从手包里取出头绳,对着镜子把披散着的头发整整齐齐地盘了起来,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拿出口红补了个妆后,乔圆看着镜中变了个造型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怎么说也当了半年的乔总,现在身上也带着几分职场精英的气场,这是一般人模仿不来的。
“乔圆!”
刚一出洗手间,就被尾随而来的贺钊单手扶墙拦了路。
这货在跟她玩壁咚?
乔圆似笑非笑地说:“看来贺总在看守所里过得挺滋润?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一边说着,一边咯吱咯吱地活动了一下手上的筋骨。
贺钊压低声音,笑得玩味,“今天那么多人在,这里是我的地盘儿,难不成你还敢动手打我?”
乔圆轻车熟路地屈膝抬腿。
见她要来真的,连忙后退了一大步,“我去!还真来啊!”
乔圆直接往外走,贺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之前的事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占你便宜,更不该动手打你。”
乔圆拨开他的手,漫不经心地笑道:“你要是真占了我便宜,今天还能好端端在这里站着吗?”
“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呵,你喜欢我,还是喜欢顾知寒的女人?”
“我不介意你是顾知寒的女人,我比他更懂你,要不你跟我试试?虽说我生意场上玩不过他,现在也没兴趣跟他玩了,但是你……”贺钊勾起嘴角,上前一步,“我要定了。”
“钊钊!”寻着变了调的声音看去,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衣着华贵的美丽女人,刚刚在大厅里见过,这女人身材样貌都很是出众,并且看上去端庄贤淑,所以对她的印象还挺深,只是此刻女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嗔怒扭曲。
孙芳秀踩着高跟鞋快步过来,贺钊下意识躲闪一下,只见她一把扯过儿子,指着鼻子教育道:“你怎么能要顾知寒玩剩下的女人!嫌不嫌脏?!什么叫生意上没兴趣?那我这么多年培养你为了什么?!”
看向一旁的乔圆,瞬间做出鸡妈妈保护小鸡仔状,激动地说:“我警告你乔圆!离我们家钊钊远点!别给脸不要脸。”
嚯,连她的名字都知道?
“妈!”当着喜欢的女人面被这样辱骂,太他妈丢人了,贺钊只想赶紧把孙芳秀拉走。
乔圆却轻哼一声,笑道:“钊钊妈妈,谁不要脸?”
“当然是你不要脸!顾知寒先是害我儿子进了监狱,好啊,现在又派你来勾引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
这女人怕不是有迫害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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