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上身的孙芳秀已经脑补出了一系列宝贝钊钊被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设计勾引,最后害得他无心事业的一连串剧情。
乔圆看着贺钊屡次尝试把他妈拽走屡次失败,孙芳秀越说越激动,越骂越大声。
这脑洞,给爷整笑了。
“看来您经验挺丰富?这种事情以前没少做吧。”
老实说,她还真不知道孙芳秀是怎样一个人,顾知寒从来没有具体说过,只是眼前的女人已经把“恶毒后妈”四个字已经写在脸上了,她也就无须客气。
“胡说!明明是顾知寒把他姥爷他妈妈给克死了,他爸爸才明媒正娶娶的我!而且我们钊钊出生在先!他才是私生子!”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乔圆的逻辑瞬间拧成了麻花。
瞎逼逼啥呢?
“你、你笑什么!”
乔圆挑了挑眉,“贺钊这低智商,怕不是遗传的吧?”
一句话同时骂了三个人。
贺钊:……为什么躺枪的总是我??
“钊钊妈妈,您也看到了,您的宝贝儿子钊钊只喜欢美女。”乔圆指了指自己,看见没?
继续气死人不偿命道:“让他快乐居家啃老不香么?”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哦对了!”朝她眨眨眼,“您知道干预司法该怎么判吗?”
孙芳秀的气焰瞬间弱了,却依然故作强势地说:“你是在威胁我?!”
乔圆挑挑眉,一本正经道:“我是在给您普法。虽说人上了年纪脑子就不太够用了,但这个时代当个法盲还真不太行。《法治进行时》是个好节目,您了解一下?”
说罢,还拍了拍孙芳秀的肩膀,嫌弃地瞅了贺钊一眼。
“妈!您别闹了!”贺钊一把抱住正欲扑上前的母亲。
乔圆一转身,看到了顾知寒,从走廊的另一端朝她走来。
“顾知寒!”孙芳秀要冲上去,乔圆率先握住她的手腕道:“外面那么多人,反正我们不嫌丢人。”
顾知寒没理会孙芳秀,直接牵起乔圆的另一只手,“走吧。”
乔圆松开她,跟顾知寒向外走去,却听到女人尖利的声音。
“你凭什么让我儿子蹲监狱?你跟你妈一样不要脸!”
许久不曾见过这个后妈了,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童年被她打殴打辱骂的记忆一时间水落石出。
乔圆把他眼里一瞬间翻滚的情绪尽收眼底,蓦地松开他的手。
“知寒不理你不是他好欺负,而是他有风度且不屑,但我倒是不介意腾出手替他指点一下长辈该怎么“爱护”晚辈敬畏的逝者。”
“顾知寒,你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你和你妈都该去死!!”
“啪——!”孙芳秀后面的话全部在一记耳光之下噤了声,原本整整齐齐的头发被扇得乱出来一缕,乔圆狠狠向后撅着她的手腕,眼里是藏不住的怒火,凑近她的脸怒吼道:“给他道歉!”
她自诩是个性格随和的人,大多数事情也不爱计较,但前提条件是别去触碰她的逆鳞。一旦有人试图伤害顾知寒,她一定会让这个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啊……疼疼疼!你个贱人……嘶,快放开我!”孙芳秀疼得嗷嗷直叫,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完全没有人前端庄的仪态,倒像是撒泼打滚的泼妇。
顾知寒怔愣在原地看着这一幕。
面对孙芳秀的谩骂殴打,幼时的他无力反抗,等到有足够的力量反抗的时候,他似乎早已习惯不去计较。
但有些事就像是碎末浮渣,就算是沉淀到了水底,却并不代表消失,更何况有人肆意搅动。
今天,他本能地不去计较,可她却一反平常,不惜一切地保护着自己。
年幼时的屈辱和成年后的无奈,全部化作此刻嬴荡于胸臆间的震撼与感动。
“乔圆你先松手,放开我妈!”贺钊上去拉扯乔圆,却拉不动她,这女人下手多狠他是切身领教过的,怕她真来个鱼死网破,见乔圆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只得硬着头皮替母亲道歉:“乔圆,知寒,是我妈不对,对不起!你们饶了她吧!”
乔圆深谙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啪”地又是一记耳光,“道歉!不然今天这事儿没完!”
孙芳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啐了一口,却死活咬着牙不道歉,乔圆扬手又要打。
顾知寒及时伸出手阻止,将她固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好了,我们回家吧。”
乔圆瞬间冷静下来,任由他拉着。
孙芳秀不敢再骂顾知寒了,转而去骂自己的儿子。
她突然觉得贺钊也挺可怜,如果他真的洗心革面并且不再伸出咸猪手的话,或许可以考虑帮他脱离孙芳秀的魔爪,解放一个纨绔不羁的灵魂。
坐到副驾驶上,她仍就为刚刚的事愤愤不平,总觉得教训得太轻了。
她此前只当孙芳秀对他冷淡,却不曾想她竟敢对他如此恶语相向。
那小时候呢?
顾知寒俯过身给她系安全带,乔圆抓住他的手,“小时候,她打过你吗?”
顾知寒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没有。”扣上安全带后牵过她的手仔细揉了揉,“下次不要动手了,好不好?”
“……嗯,我刚刚确实太冲动了,下次不这样了。”
“不,只是不想你手疼。”顾知寒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道,“谢谢你。”
乔圆心疼地一把环住他的腰,“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这样我就能保护你了,谁也不能欺负你!”
顾知寒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放心,我没有受过那么多苦。”
而且,我也不值得你这样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