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六国平定,将军助王上统御六国,功高无后人,奖赏无前者,自建朝以来封为通武侯,更合适千古一人也,何人能及。”
“然王上年逾四十有余,无心战事,只心往海内和平,北上有蒙氏修筑长城,抵御匈奴,南下有赵佗任嚣之辈,修缮百越之事,开疆扩土已成往事,固国安邦才是根本。”
“朝政之中,内有李斯王绾监察百官,外有内史滕将军监督良将,此为内外和睦,李信自以为将军,奈何如今朝政却何来将军之事,遂主动辞官。”
“通武侯乃是当世之俊杰,水淹大梁封为将军,灭燕国计齐国,托老将军之灵封为通武侯,今若回咸阳,立大功,王上何以封赏,殊不知,功高震主无以奉上,唯有刺死。”
“望通武侯能以家国为重,王翦老将军之行为,乃是告诫家族当心行事,奈何朝中已有王离将军,话不絮叨,烦请侯爷三思。”
王贲拿着布帛,看着前边所述事情,不觉皱眉,随后表情有些淡然,最后却捧着布帛大笑起来。
旁边的咸阳侍官很是疑惑,“莫非平南侯书中有不敬重之话语?”
王贲当即放下布帛,稍微抿了一口温茶,“我且问你,平南侯对于焚书之事有何见解?”显得很是认真。
“启禀侯爷,平南侯请谏王上,却不得王上信服,最终亲自监督焚书不力,逮捕入狱,之后不知是何缘由却从狱中安然无恙的出来。”侍官缓缓的说道。
王贲稍微抚须,“平南侯素有大才,虽然年不足二十,尚能通晓国家大事,我心很是安慰,王上得此贤才,何愁不能统御海内万世不休也。”
言罢,当即屏退左右的老奴和侍官,将陆言的布帛随即焚烧,当即在案牍前久久沉思。
就目前来看,王氏一族在朝中为官的只有王离就任,而王贲则属于离职状态,他之所以沉思,倒不是怀疑陆言的能力,而是万一自己不回咸阳,自己的儿子如何是好。
心中想着,稍微叹了口气,当即在布帛上写了两句话,随即又拿出一封布帛,乃是辞官归隐的请辞。
原来王贲早就有心归隐,请辞已经写好,只是还没有找到时机呈给王上,没想到这边的陆言已经送来书信劝慰。
侍官在外面等候多时,老奴看着王贲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感觉淡然了许多,“侯爷,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贲随即将布帛递给了侍官和老奴,“老奴,你明日随侍臣回咸阳,将这封书信交于王上,另外一封交于平南侯即可。”
“既然如此,全凭侯爷安排。”侍官接过书信,躬身行礼道。
次日,两人便启程回咸阳,而陆言在都监府中整日都在等着侍官的音讯,听说侍官回来的消息,立即命令英布带了进来。
那侍官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便马不停蹄的来到都监府,将书信交给陆言,不管结果如何,陆言心中也是了却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