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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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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头,望见前方有一个帐篷,那是季知知休息的地方。

  韩季瑜望着怀中脸色已经如芙蓉般娇艳的季知知,眸色深邃如星子,他缓缓走进帐篷,将季知知放在榻上,薄唇柔软地覆上她的唇,温热的语气缭绕在她的耳边,他低沉地道,“知知,这一次,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没有机会后悔了。”

  “我不后悔。”她摇着头。

  韩季瑜看见她眼中的泪,他轻轻替她拭去。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胸前,一件一件脱去她的衣衫,季知知忽然拉住他的手,撞入他的视线,“季瑜,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是。”他的声音很轻,力道却坚定无比。

  “也不会再离开我了,是不是?”

  “你是我的星星,”他眼神开始变得深邃,“太阳不会离开星星的,因为它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里。”

  “那如果你是天上的白云,我是地上的小草呢?”

  “那我就变成乌云,化为雨滴,降落在让你生长的泥土里,永远陪着你。”

  季知知终于安下心来,眼睛红红的,“别骗我。”

  “不骗你。”

  韩季瑜顺着她细腻的脖子吻下去,夜空的星星璀璨依旧,屋内一片旖旎。

  旖旎过后,季知知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睁大双眼,侧头瞧睡在她身旁的人,他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眉头深锁着,季知知的手停在他白皙的脸上,划过他的眼、鼻、唇,最后抚平他的眉,但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什么也没有穿,她惊叫了一声,这不是梦,这居然不是梦!

  韩季瑜醒了过来,见到她一脸羞红的模样,他笑了起来,单手撑着头问,“现在不难受了吗?”

  季知知心跳得极快,面红地大喊,“你把眼睛闭上!别看!”

  “好,我不看。”他很有耐心很乖地把眼睛闭上。

  季知知立即将衣服全部穿上,遮得严严实实,她都不敢回头道,“你也把衣服穿上!”

  韩季瑜一阵失笑。

  他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后才道,“知知,转过来。”

  季知知这才慢慢地回过头,看见他纤长的眉眼里是温柔的笑意,眼角里却掩不住淡淡的疲惫气息,季知知恨自己,因为她居然有心疼的感觉。但她不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打败尉迟瑾,也不知道在边境遇到的那群乌疆士兵有多猛。

  她只是冷冷地气道,“你来做什么?”

  韩季瑜却微微叹息一声,“为什么不留在临舟等我回来?”

  “我走了,岂不是正合你心意?”季知知狠狠地讽刺。

  韩季瑜缓缓朝她走来,来到她的面前,忽地将一支簪子插在了她的头上,眸子清澈地望着她,“如果我正合了我的心意,那我便不会在离开牧城的时候去楼竺后代的藏匿点再偷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不会在城南再打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

  季知知心头一震,震得她快要站不稳。

  她微微握拳,可是你啊,杀了我的师父!

  季知知心头对自己充满了厌恶,她明知这个人是韩季瑜,却还是甘愿把身子交给他,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收回自己的心了,现在他却又来撼动她的意志!

  季知知摇着头,一步一步后退。

  她把簪子抽了出来,摔得粉碎,“我已经不想要了。”

  “知知!”韩季瑜想拉住她,“有些事情我现在一时半会儿对你解释不清,但你愿不愿意因为我是你的韩季瑜,所以信任我、相信那些伤害过你的事情我都没有做过?”

  季知知心慌意乱,头绪很杂。

  “你别说了……”

  她转身就跑,他再说下去,她的意志立即就要崩溃了。

  “知知!”

  韩季瑜想再解释,他对她没有任何防备,却不想她忽地转过身对他洒了一把药粉,韩季瑜一阵错愕,意识却开始涣散。

  这包药粉足以让他昏睡到明日傍晚。

  季知知望着他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他身旁就放着那把他送给她的匕首,她举起匕首,烛光下,匕锋锐利无比,只要自己狠狠地朝着他的心脏刺下去,就能立即让他毙命。

  杀了他吧,为师父报仇。

  他是恶魔,杀了他。

  心中无数个念头在打架,季知知的手举在半空中,最终却仍是没有狠下心来,她收好匕首,猛地转身就朝外面跑去。

  淳于长记见她匆匆忙忙跑进来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毕竟已经是五更天了。

  他随即挑了挑眉,笑,“怎么这么一副狼狈心急的样子?”

  季知知顿了顿,从容不迫地道,“我今夜想了许久,也许四皇子说的对,我对四皇子的态度着实有些恶劣。”

  淳于长记饶有兴趣地望着她,却一言不发。

  他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季知知没有开口,她一颗心很是惶恐,但她缓缓坐到了淳于长记身边,脱了自己的鞋袜,道,“你看吧!”

  “哦?白日里不让我看,晚上你倒是有兴致了。”

  “我说过了,不想再用恶劣的态度对四皇子。”

  淳于长记盯着她脚踝,有些淤青发紫,但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脚踝上戴着的一只铜钱般大小的玉佩上。

  淳于长记略带深意地望着她,“这枚玉佩是你的?”

  季知知点点头,“嗯,从小时候就戴着,我师父说是我爹娘留给我的。”

  淳于长记忽然大笑起来,“季知知,你果然是乌疆的子民。”

  季知知心中再次一震,这句话,她师父也对她说过。

  “你什么意思?”

  “你脚上这只玉佩是乌疆皇室最珍贵的玉种,世上仅此一只,罗刹双盗当年偷走了它,也因此而获罪。”

  季知知凝眉,神色疑惑。

  淳于长记扬了扬唇,“你师父曾经是乌疆皇室内最有名的大夫,我第一次在小竹林见他的时候就认出来了,只不过他没认出我来罢了。罗刹双盗获罪之后,我父皇命他们盗取帝典最有名的双鱼玉佩来赎罪,没想到被文嘉帝抓了个现行,当场捕获刺死,他们唯一的女儿就托付给了沈继草,但我父皇要赶尽杀绝,不留活口,所以沈继草只好带着罗刹双盗的女儿逃去了帝典。”

  淳于长记俯身凑到她的跟前,一片深意,“而沈继草就是你的师父,你就是罗刹双盗的女儿。”

  “所以算起来,被你救下来的那个人,反倒是杀了你爹娘的仇人的儿子呢。”他漫不经心地笑。

  此刻,季知知的内心犹如狂风暴雨来临之前般咆哮。

  怪不得自己生来就会开弓,和乌疆人一样。

  怪不得师父不喜欢自己偷盗。

  怪不得这玉佩师父只让自己戴在脚上,不许露出来给别人看到。

  怪不得师父一直很想念乌疆,但却从不带自己回乌疆。

  季知知的脸白了白,却忽然扬起了一抹冷笑,“杀我爹娘的不是他父皇,而是你父皇,是你父皇逼我爹娘走上绝路的。”

  “哦?是吗?”他轻轻挑起季知知的下巴,“知知,偷盗皇室的东西,本来就是死罪一条,律法是不能更改的。”

  季知知一把打掉他的手,“别碰我!”

  “你刚才不是说,不再用恶劣的态度对我了吗?”他笑起来,“知知,本王希望的好态度,可不止是看脚踝,懂吗?”

  季知知心惊胆战地缩到一边去,但没有阻止他靠近自己的动作。

  “你这个样子,还真有点欲擒故纵的感觉。”

  淳于长记眯了眯眼,将她逼到了床角,他缓缓凑近她的脸,季知知背在背后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只是望着他,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季知知将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季知知颤抖着声音道,“我不会杀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威胁我?”淳于长记丝毫不觉得危险。

  “没错,我在威胁你。”

  淳于长记勾起一抹像看笑话的笑,“知知,你认为,你威胁得了我吗?”

  他的话刚落音,季知知没来得及反应,匕首就被他挑掉了,他把她压在身下,笑得一脸邪乎,“他来了,是不是?”

  季知知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你要是敢杀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季知知恶狠狠地大喊。

  他微微一笑,“真是失策,这么快就让你认出了他。”

  是的!

  多亏了这万恶的媚药,她才发现韩季瑜的胸口上没有伤口,而那日在大牢内,他明明用刀伤了自己的,所以那个人,绝对不是韩季瑜!

  季知知还闻到了韩季瑜身上那抹淡淡的清香,皇宫里的那个人和他完全不一样!

  来乌疆的路上,她也在想,如果韩季瑜是帝典的王,他又怎会在牧城呆那么久不理朝政?还被人追杀?更重要的是,师父以前跟她提过,帝典的皇姓是尉迟,但韩季瑜只是韩季瑜,他不姓尉迟,他从小在临舟长大。

  季知知想起了韩瑾,他即便是戴着半张面具,也让她有他是韩季瑜的错觉。

  他们一定是双生儿!

  在皇宫里遇见的那个人是韩瑾!

  不!是尉迟瑾!

  季知知握紧了拳头,她是多么幸运,能在最后关头弄清楚真相。

  “你要是敢伤他一分一毫,我绝对不会轻饶你的!”她咬着牙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知道吗?”淳于长记拨了拨她的发丝,“这就是我嫉妒韩季瑜的地方,有一个这么护着他的人。”

  他说完,眸色变得暴戾,粗暴的吻落在她的脸上,但他并未碰到季知知,便被不明的石子击中,全身便猛地一痛,右臂发麻到没有知觉,令他不得不从季知知身上起开。

  一袭白衣忽地掀开帐篷的帘子,优雅地走进来,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犀利的笑,“堂堂乌疆国四皇子,动粗不免太过可惜。”

  “季瑜!”

  季知知趁着此刻迅速逃离,扑到韩季瑜身边,惊讶地道,“怎么会……”

  她迷晕他,就是为了不想让淳于长记发现他,自己一人去解决这件事,可如今,他终究是发现他了!

  韩季瑜微微一笑,起初,他确实被她迷晕了,不过药效并未维持多久,这是谷桥矶之前给他的那粒药丸起的作用。

  他含笑望着季知知,道,“我怎么会让你独自一人涉险呢?”

  淳于长记忍着痛坐了起来,眼色阴鸷地笑,“韩季瑜,在本王的地盘,你认为你真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有没有活下去的机会,还真不好说,”韩季瑜微笑着,挑眉,“但现在,恐怕四皇子要多多担忧自己的性命才是。”

  淳于长记忽然大笑起来。

  韩季瑜啊韩季瑜,如果是从前,本王倒是没法子对付你,因为你冷漠,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但现在,他望着韩季瑜唇边的笑,他知道,韩季瑜有了软肋。

  髻瑶公主虽然放尉迟珝走了,但内心仍然为她发愁。几年前,淳于长记去帝典为他母妃扫墓,同时想着替他妹妹髻瑶教训教训尉迟珝,于是一路尾随他到客栈,淳于长记还发现帝典的皇帝尉迟瑾也在他身边,但直觉和那少年身上淡漠的气息都让他知道,此人绝对不是尉迟瑾。

  对于这一点,他非常的好奇,趁着尉迟珝离开的间隙,他推开了客栈的门。

  韩季瑜以为是尉迟珝回来了,一回过头却微微错愕,因为这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怕是这位公子走错了门。”韩季瑜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眼里写着逐客的表情。

  淳于长记摇摇扇子,笑得一脸深意,“本王没走错,只不过碰巧尉迟珝不在,所以本王只好找他身边的人来出气,好让尉迟珝知道,辜负了我妹妹对他的情义,是他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他说完,便招式凌厉地对韩季瑜发起攻击。

  韩季瑜并未抽出剑,对于淳于长记的攻击,他只是侧身躲过去,并且速度快到淳于长记根本无法近身。

  淳于长记敛起了眉,却挑起一抹邪笑,“为何不出鞘?”

  韩季瑜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怕你死在我的剑下,我不喜欢血腥味。”

  这个人是乌疆的皇子,为了帝典的和平,他不会杀他。

  淳于长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缓缓扬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可是帝典的一国之君,既然见不得血腥味?何以得这天下?”

  韩季瑜的眸子里渐渐有了冷意。

  “还是说,你空有一副帝王的相貌,却只能被迫生活在黑暗里?”他像是戳中了韩季瑜的痛点一样,挑衅地笑。

  韩季瑜不动声色握紧了拳头,微微皱了下眉,“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出去。”

  淳于长记却充耳不闻,一柄折扇像把锐利的武器直逼韩季瑜的脖子。

  韩季瑜的墨眸中划过冷冽的光芒,他终于抽出了剑,将淳于长记手中的折扇挑破得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淳于长记的心在那一刻也跟着碎了。

  那是她母妃生前最喜爱的东西!也是她母妃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韩季瑜收了剑,冷冷睨他一眼,“滚!”

  那是淳于长记一生的耻辱!

  此刻,他望着韩季瑜,不怒反笑,“本王倒是不担忧自己的性命,倒是你,一个人也许有机会逃离我乌疆,但是带上季知知,就不那么容易了。”

  他继续阴鸷地笑着,“本王会将目标,着重放在她身上的。”

  季知知恨恨地望着他,她果然没看错,这个人城府就是这样深,她咬牙道,“你真歹毒无耻!”

  韩季瑜将她护在了身后,蹙眉望着淳于长记,淡淡开口,“说吧,你希望我怎么做。”

  淳于长记哈哈大笑,“你终于还是屈服了。”

  季知知急道,“季瑜!”

  韩季瑜对她浅浅一笑,“无妨,相信我。”

  淳于长记站了起来,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本王要亲自和你动手,好一报当年毁扇之仇。但是本王刚才被你打伤了,要是就这样和你单打独斗,本王也着实吃亏了去。”他眯了眯眼,“所以——”

  淳于长记拍了拍手,藏在暗处的夜庭忽地带着一群乌疆的士兵将韩季瑜和季知知团团包围,他笑了笑,“韩季瑜,你先解决他们吧。”

  这些可都是乌疆皇室培育训练出来的一等兵,包围他们的士兵前前后后大约有一百多个,寡不敌众,就算韩季瑜打败了武艺卓绝的道孤老人,也不代表他能一口气消灭这么多敌人,就算能消灭,恐怕到时候他也已经筋疲力尽,或者身负重伤。

  季知知望着淳于长记,心中犹如怒火燃烧,他简直欺人太甚!

  而季知知不知,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他希望韩季瑜筋疲力尽,然后他再将他视作蝼蚁,轻轻一捏,就将他打入地狱,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

  “好。”韩季瑜轻轻吐出了一个字。

  他竟然答应了他!

  季知知快要哭出来了,使劲摇着头,“季瑜,我不要你以身试险,我不要……”

  韩季瑜轻轻扬唇,在季知知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季知知一错愕,韩季瑜拍了拍她的头,随即眼神变得冷冽。

  这些兵,他得搏一搏。

  夜风渐凉,天上的星子已经不见几颗了,快要天亮了。

  韩季瑜一袭白衣在这群黑压压的铠甲里显得格外明亮,他的周身像是被天上那仅有的几颗星子笼罩了淡淡的光芒,卓绝而飘渺。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士兵一个一个倒下。

  季知知的心跳跃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一刻钟过去了,原本黑压压的人群里,此刻,唯有韩季瑜一人站在那里。

  淳于长记不可置信地握紧了拳头,最后扬起了一抹不动声色的笑,“去红木崖。”

  红木崖在乌疆通往帝典的边境上,那里有一处深不见底,掉下去便无人生还的悬崖,悬崖上生长着一棵千年银妁树,树干粗大到能容十个人同时并排站在上面,因为枝叶树干通体为红色而出名。

  夜庭带着一行人守在红木崖旁,因为他的主子此刻就站在那棵银妁树上。季知知的心也是颤抖的,那下面是万丈深渊,掉下去便无人生还,而且这一次也不可能像上一次那么幸运,上一次韩季瑜之所以果敢地带着自己跳崖,不过是因为他早已熟知悬崖下方是条河流,而红木崖的下面,没有人知道那里是什么。

  韩季瑜手中握着的还是一把剑,淳于长记手中握着的也还是一把折扇。

  他们四目相对,淳于长记缓缓一笑,“本王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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