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乱说过?你可见她来了?!”
“云梨!”
“我何曾说错了什么?”
“额捏不是这样,你不许乱说!”
“都停下。”
我就在一片嘈杂中,离开了暖阁。
正月里就出消息说他要赶着回来,书房里生好几个炭火笼,一应书籍笔墨都好好的置在案上,新设了坐褥椅搭,帐幔被褥也一应洗干净换上,一冬他都没沾家,又是去实地,书信甚少,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
“王爷可来了消息什么时候回来?”我收拾着手里的活,问允祥打发回来的人。
“回福晋的话,王爷已经启程回来了,左不过三五天便可以来家。”
“他的大毛衣裳一冬可穿过几回?是不是又不顾自己往冷水里淌了?风寒发了几回,饭少了几顿?没日没夜赶了几日?”我一气儿吐出这一个连珠炮,慢慢转过身来盯着他:“你可不许瞒着我。”
“福晋……这……”他脸上青白交加,急忙低下头去,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王爷执意,奴才也不敢僭越啊……大毛衣裳带了三件,赏人就赏了两件,王爷就留了一件……一冬还没穿几回……”
我听得眼冒金星,险些气得要滑下去,我兀自站稳了,一手抚着心口,问他:“你们就这样伺候王爷?”
“福晋……王爷原说了不要告诉福晋的……福晋恕罪……福晋恕罪……”他怕得直叩首,我究竟心里不忍,示意他起来,别过脸道:“我究底也没有开罪你们的意思,王爷的脾气,我比你们更明白,就是一个犟字儿!我只是盼着你们,好歹儿多劝劝他,他决计不会将你们拖出去剐了的!”
“福晋开恩。容奴才说句话,这一路我们几个跟着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爷也才听几个字儿。这些年出去都是这样。福晋心疼爷,奴才们都知道,但是爷自个儿不心疼自个儿呀!爷让我们嘴巴一个字也不许和福晋说,奴才破了胆子,爷腿脚自打出去后淌了水便又不好了,刘太医也斟酌着小心治,可是爷那药也是三天里用了一天的!还有咳嗽……福晋……”他看着我,不敢往下说。
我轻轻闭上眼,匀平口气,才缓了声调:“你当我不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有什么办法?他在外头我一切靠着你们呢!”
“福晋折煞奴才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奴才崔顺。”他麻溜地回答,头一直低着。
“跟着王爷几年了?”
“奴才圣祖爷五十三年跟的王爷,王爷出去是奴才哥几个伺候。”
“好,好,是个可靠的。”我慢慢摸索着坐下,让瑞香从小屉子里拿出一个荷包,丢到他跟前。
“往后,王爷在外头怎么样,你只管悄悄儿告诉我。你不要怕犯事,王爷问起来,你就明明白白说是我支使你的,明白了?”
“奴才明白!”
我吩咐小厨房将几样新式糕点送到各院去,另让弘历送一食盒给云梨送去,别说是我让的。
我也许对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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