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玦并不回答她,而是畅快地看了元昀一眼:“你想回京,我偏要让你为我爹爹陪葬。你毒死我也没用,很快我们一家人就能在地下见面了。”
“陛下,这一切都是此逆女一人所为,臣真的不知情啊。”元昀辩解。
元玦冷哼:“你种下的因,便要尝尝结出的果。”
“够了!”元晗压抑着怒火,一掌拍在桌子上,“都给朕闭嘴!”
元晗胸膛起伏,显然是情绪极不稳定:“让慎刑司来审,让慎刑司来审,不管用什么刑,能用什么用什么。”
其实根本不用动刑,元玦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事情完完整整说出来了。
元玦的生父夏氏,早就得了臌症,命不久矣。元玦数次要进京请大夫来,都被元昀以不得擅自离开皇陵为由,拦了下来。
可她目睹夏氏日日被病痛折磨,而元瑶却悄悄进京请了大夫来,治好了元昊,甚至遇到了太女,有了回京的希望。两相对比,元玦心中对于元昀的愤恨愈发浓重起来。
元昀眼见元瑶的例子在前,便不再拦着元玦进京,由元瑶引荐太女,争取回京的机会。元玦数次进京,跑遍了京城的医馆,甚至连波斯人的医术都尝试了,夏氏的病情依旧一天天严重下去。
而元昀丝毫不关心夏氏的病情,只关注元琮什么时候能替她们说话,让她们早日回京。这样的态度彻底点燃了元玦,甚至张疏檀派了更多的人照顾夏氏,在元玦看来,也只是图谋她身上的价值而已。
一个可怕的计划在她心中渐渐完善。
她在医馆里偷偷拿走了出了花的病人的衣物,将上面沾染的秽物混进香料里,送给元琮。只要元琮发病,必然能查到她身上,皇帝不杀了元昀,都不足以平息怒火。
没想到的是,这个毒计并没有让元琮染病,反倒是宫里其她的孩子遭了殃。元玦听说有五个皇女皇子夭折于天花之下,只觉老天都在帮她。
接下来的每一天,元玦都在盼望着京城里大队的禁卫出城,将她们就地砍杀。直到今天,她终于看到了元昀心惊胆战的样子。哪怕元昀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按着她灌了一壶毒酒,她也只觉得畅快。
元晗沉默地听完慎刑司的回话,看向元玦的目光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卫蕴冬更是受不住打击,再次晕了过去。
元晗指着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这是夏氏吗?”
元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渐渐透出惊恐。禁卫回话:“回陛下,正是夏氏。在臣等到达皇陵前,刚刚咽气。”
“拖出去,挫骨扬灰。”
“不——”元玦使出最后的力气,扑到夏氏的尸身上,“父亲什么也没做过。”
元晗又指着她:“朕会给你吊着命,让你亲眼看着。也会如了你的愿,让你母亲她们所有人都下去陪你。”
在元玦撕心裂肺的哭喊中,禁军拖着人渐渐走远。
景成十三年十月,先帝第七女元昀及家眷,谋害皇嗣,赐死。其庶女元玦,判腰斩。
先帝第三女元昊,违抗旨意擅离皇陵,判流放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