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李琛紧了紧袖中手。
这风雨交加的,吹得李琛面色发白,在风口中站不住脚,只能先行回了卧房。
“搜!”刘徽下令。
李琛权当没听见,进了卧房就合上了房门。
瞧着紧闭的房门,刘徽低哼了一声,公子所料不虚,这一趟还真得他过来,毕竟是将,军身边的亲随,否则压不住这病秧子雍王。
房内。
南丰赶紧倒了杯温水递上,“殿下,您喝口水。”
“混账东西!”李琛气得面色青白,接过杯盏喝了口水,嗓子里的干冷总算被压了下去,“居然要搜馆驿?”
南丰垂着眸,“只怕是……”
“怀疑本王,就明着搜馆驿,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真是好策略。”李琛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可这事,到底是自己不小心所致,他这一口闷气憋在心口处,上不去又下不去,真真是憋闷到了极点,偏又……无可奈何!
外头,在大肆搜查。
顾西辞的意思是,重心放在贡品上,而不是真的搜什么贼人。
刘徽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找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藏人的,而是比较适合藏物的,这馆驿里里外外,都得搜一遍,掘地三尺也不能放过。
搜寻范围包括:雍王的院子,使臣的院子,以及囤放贡品的库房,还有底下人住的地方……谁都不能例外,谁都不可相信。
顾西辞特别交代,必须搜得极为仔细,老鼠洞都不能放过!
“你猜,会搜出点什么来?”苏幕撑着伞,立在墙下。
沈东湛就站在边上,亦单独撑着伞,瞧了一眼苏幕,又瞧着边上同样撑伞的顾西辞,“你觉得你的人,能搜出什么来?”
“这又不是送命题,你自个答了苏千户不就成了?”顾西辞满脸嫌弃,“何苦还要问我?”
沈东湛薄唇轻勾,“毕竟,什么都找不到,丢人的是顾家,跟锦衣卫和东厂都没关系。”
三人排排站,一人一把伞,瞧着何等和谐。
苏幕敛眸,“顾怜儿应该不在馆驿内。”
“也许还在顾家。”沈东湛道。
顾西辞和苏幕齐刷刷扭头看他,各自凝眉。
“有什么可奇怪的?那个顾南玉,本身就不是简单的角色,你们该不会以为,瘸子就没什么坏心眼吧?”沈东湛勾唇,“别忘了,三兄弟之中,最不受宠的就是他。”
苏幕纠正了一下他的话,“他不是顾家的人。”
“就因为不是,所以心生贪念,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沈东湛紧了紧手中伞,“从他在花园里偷听我们说话,我便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西辞深吸一口气,“他只是自卑,向来鬼鬼祟祟,从来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
“那是你们以为。”沈东湛幽幽的开口,“欲这种东西,是骨子里带来的,每个人都有,就看你贪的是什么?”
顾西辞被风吹得有些面色发白,“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药里被人动了手脚,我特意让周南去查了查,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沈东湛转身瞧着苏幕,“我若是与你脚尖对着脚尖,你觉得我是想杀你,还是想抱你?”
苏幕:“……”
一个眼刀子过去,苏幕当场剜了他一眼。
“你觉得呢?”沈东湛回头望着顾西辞。
顾西辞瞥他一眼,默默的别开视线,“你是说,这二人是情投意合?”
“至少是心甘情愿,而不是强迫。”沈东湛抖了抖伞柄,雨水哗哗的滴落在地,“那么问题便来了,既然是你情我愿,为什么最后顾南玉要出卖顾怜儿?”
顾西辞呼吸一窒。
“发生了何事?”苏幕问。
顾西辞抿唇,“我回来之后,发现父亲吃的药,有些问题,所以……”
“这不,替死鬼便浮出了水面。这件事,到底是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沈东湛转身朝着回廊走去。
从这儿过去,便是使团所住的院子。
这些日子南都闹腾得厉害,使团的人居然这般安生,还真是难得……不是在看戏就是在分阵营,看到时候要拉拢哪股力量,真是老奸巨猾!
“听说南疆的哈沙王子,也在其中。”顾西辞道。
苏幕听过这名字,据说很是得南疆王的宠爱,是南疆王第三任王后所生。年少有为,少年俊俏,左不过,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倒是不曾亲眼见过。
“我对什么王子公主的,不感兴趣!”沈东湛开口,“我只想知道,他们对谁感兴趣?”
苏幕横了他一眼,“保不齐拿你联姻。”
所幸周遭没什么人,只听得沈东湛略带傲娇的轻嗤,“抱歉,有主。”
苏幕:“……”
顾西辞:“要点脸!”
“终究是顾公子要了脸,我沈东湛得了人。”沈东湛放慢一步,与苏幕比肩而行。
顾西辞:“……”
苏幕揉着眉心,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较什么劲儿?
不远处,年修有些担虑。
“就这样去使团所住的院子,会不会出事?”年修面色沉沉。
周南抖落雨伞尖上的雨水,“出事?出事你还跟着作甚?早点走,早点摘个干净,也许能保住你这颗摇摇晃晃的小脑袋。”
“哼!”年修低哼,“要滚也是你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南扯了扯唇角,“你倒是给我找一只,能吐出象牙的狗?谢谢您嘞,百户长!”
“你……”年修气结。
云峰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如果刘副将在雍王殿下处,找不到任何线索,那剩下的可不就是这儿了吗?大批军士进入,免不得会惊了使团,到时候在满朝文武和皇帝面前告一状,老爷和南都众人皆会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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