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程末将从神秘人夺来的“巢笼”信物翡翠在灰雁眼前晃了一下,果然,当他看到的一刻,眼神立刻锐利起来。
这正是程末要的效果,他就是要让灰雁以为真的还有一个巢笼成员也在他们手上。
“我不相信!”灰雁突然说,“如果他真的什么都说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因为我不完全相信他的话,同时我也愿意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程末一边说,强行将灰雁的一只手掰了过来,掏出了从刑具边拿走的一把匕首,狠狠刺穿了灰雁的那只手掌,将其钉在了墙壁上。
鲜血透过匕首,染红了墙面,一滴一滴沙漏般掉落在地上。灰雁这次强忍着没有再喊出来,汗水却渐渐从额头渗出。
“没有止血的措施,最多不到十二个时辰,你的血就会流干。而且我还要告诉你,就在隔壁,你的那个同伴,也承受着同样的事情。你和他谁先说出来,谁有活命的机会。”程末冷冷开口,“你就趁这个时间好好想想吧,看看到底决定是自己先开口,还是赌他会舍己为人,将活命的机会让给你。”
说完,程末转身向着牢门处走去。
“焕青城陆家,传闻有个年轻的少管,手段惊人,想必就是你吧。”灰雁喘着粗气说。
程末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
“你和我说这些话,根本没用,我甚至期望你直接抽干我的血!”程末听到灰雁是在惨笑,“给我活命的机会?落在你们手里后我就知道,我还有机会吗?”
“也许有,不过是在这之前。”程末仍旧没有回头,说出的话却字字清晰:
“如果你一开始就不说自己是‘巢笼的灰雁’,想办法让我们相信你是个被误抓的无辜人,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说完,率先离开了这里。
程末走了,卫如嬗走了,九方骁也走了。
最后,是孙康又看了灰雁一眼,也走出这里,带上了门。
灰雁一个人留在牢房,看着唯一的出口慢慢关闭,从外照进来的光线,随之越来越狭窄、暗淡。
最后,如烛火颓然被掐灭。
了无生息。
“程少管,你怎么看?”一出监牢,孙康急切地问。
“从他口中,问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这条线索也断了。”程末摇头说。
“我就说嘛,没这么简单。”九方骁也叹气道:“巢笼里面都是杀手刺客,这种人没别的特点,就是死硬不要命。指望能从他嘴里得到情报,不如指望娼妇从良!”
“程末哪怕用抢到的信物诈他,他都没什么反应,看来整个组织的人都从一开始就抱定了必死之心,不会轻易出卖对方。”卫如嬗也说。
“那怎么办,现在镇主仍然昏迷不醒,难道我们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看着,毫无作为?”孙康有些着急地说。
“程末,下一步,你是怎么打算的?”卫如嬗沉声问。
九方骁也跟着说:“是啊,如果十二个时辰后那个什么灰雁真的什么也不说,你真要任由他血流干、直接暴毙?”
“他既然什么也没说,留着确实没用,杀了他也不在话下,但,我不打算这么做。”程末摇了摇头,紧跟着说出了让三人都震惊的话来:
“接下来,我想将他放了!”
“放了他?”孙康断然反对,“我们好不容易抓到的这么重要一个人,怎么能轻易放了他!”
“孙主事不要着急,我当然不是真的要放了他。”程末补充说。
“所以你打算?”卫如嬗问。
“索性他留在这里也没用,不如放他出去,让他找到一些价值。”程末眼中精芒闪动。
“我要用他,当作一个饵,钓到幕后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