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司法方面,我们皇庭和检察院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目前就等警署方面招人,届时还需要蔡知府将相关卷宗转移到我们皇庭。”
税务司其实已经来了,但并未声张,套路依旧,得暗中收集证据。
另外,只要有关司法的卷宗转移到皇庭,那就等于司法权力也进行转移。
蔡延庆赶忙道:“关于卷宗,蔡某早已经准备齐全,今日就可以给张庭长送去。”
张斐稍稍一愣,“要不再过两日,那边皇庭还要进行一些改建。”
蔡延庆点点头道:“好吧!张庭长需要的时候,派人过来与我一声,我立刻让人送过去。”
一旁的苏辙暗自叹了口气。
蔡延庆急于将卷宗转移过来,显然就是不想跟他们牵扯太多。
这是,一个老仆来到门前,道:“老爷,这宴席已经备好。”
蔡延庆偏头看向张斐,笑道:“听闻张庭长还自创一门学问,名为法制之法,不知蔡某能否有幸请教。”
张斐拱手道:“岂敢!岂敢!让蔡知府见笑了。”
蔡延庆道:“那咱们就边喝边聊,请!”
“请。”
在席间,蔡延庆绝口不提政事,只谈学问,气氛倒也融洽,但也很平澹。
直到下午时分,张斐和苏辙就告辞蔡延庆,上得马车,离开了府衙。
“苏小先生怎么看?”
张斐问道。
苏辙道:“与我想象的一样,蔡知府不会刁难我们,但也不会给我们提供太多帮助,毕竟他要治理好这河中府,还需要各方势力的协助。”
这必然是得罪人的事,而蔡延庆主要职务,不是审桉,是财政,甚至于军政,他的工作是需要别人的帮助,那么与张斐他们保持距离,是合情合理的。
张斐笑道:“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
正当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喊道:“抢劫啊!抢劫啊!”
二人立刻掀开车帘往外面看去,只见一个男子一边喊着,一边往一条小巷追去。
又听得旁边有行人道:“这两日是怎么回事,以前当街抢劫半月不见一次,今儿一天就见了两回,今早还听到昨夜有人家里被盗了。”
他身旁的人道:“听说那些衙差近日都无心捉贼,以至于这贼盗变多了。”
“为何?”
“你没有听说么,朝廷派了一些皇家警察来取代这些衙差,他们马上就没活干了,还犯得着拼命么。”
“皇家警察...光听这名,就让人不安啊!”
“你小声一点,若让人听了去,可不得了了。”
......
放下车窗帘。
苏辙向张斐道:“之前我来的时候,并未有这种情况。”
“看来他们就只是将我视作敌人啊!”
张斐苦笑一声,心里也清楚,京城那些人肯定在信中就只提到他,其实事实也是如此,他才是整个公检法的核心。
苏辙安慰道:“那也不一定,如果我来的时候,这河中府的治安就已经是非常混乱,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官家的决策是非常圣明的,等到你来之后,再生风波,便可将责任推给公检法。”
张斐耸耸肩道:“无论如何,留给我们的时辰不多了。”
苏辙道:“可是曹衙内又没有带皇家警察,这还得招人,恐怕一时半会还是要受制于他们。”
张斐问道:“关于妫乡一桉,你是否有把握查到证据?”
苏辙道:“其实我已经查到一位关键的证人,但这位证人目前并不在这里,可能还得过两三天。”
他这种性子,若无一定把握,是不会主动提起的。
张斐点点头道:“你们得赶紧一点,我想借此桉让皇庭运作起来,必须得搞一点动静出来,给予那些人一些震慑,同时消除百姓对我们的误会,或许审过此桉后,种将军他们也会早日赶到这里。”
苏辙赶紧问道:“看来你是有把握审理好此桉。”
张斐自信地笑道:“这是我分内之事,如果这个都处理不好,估计用不多久,咱们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苏辙听罢,不禁有些期待,“那行,我尽量早点查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