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姝也不例外。
青玉本来在廊下坐着,见薛姝半晌不动筷子,便起身坐到了薛姝身边,她执起酒壶倒了一盏酒,道:“姑娘,奴婢陪您一起喝可好?”
薛姝点点头,将思绪从那条巷子里抽离出来,面上带起一抹淡笑。
还好有青玉在。
主仆二人便这么相对而坐,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也喝了不少。
青玉不常喝酒,酒量甚至还比不上薛姝,如今这会儿已经是满面通红地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但自家姑娘还在那好好的坐着,她便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下酒桌,努力挣扎着要再喝几口。
薛姝在一旁撑着脑袋看她挣扎。
怪可爱的。
陈岁寒过来的时候,薛姝已经隐隐有几分醉意了。
棠梨居门前的护卫不是摆设,见陈岁寒过来,便抬手拦住了他。
虽然都是熟人,若是放在以往,那肯定是不必通报就能进的,但是今晚情形不同,主子似乎心有烦扰,他们这些人既然做不到为主分忧,但起码也能为主子拦住闲杂人等。
“姑娘今日心情不好,且此时天色已深,不便见客,陈公子还是请回吧。”护卫道。
陈岁寒抿了抿嘴,想看看院子里的情形,却被那一扇紧闭着的大门遮住了视线,他什么也看不到。
“姑娘……可还好?”陈岁寒道。
护卫们对视一眼。
“不知。”
知道也不能说。
陈岁寒一个外男,又跟薛姝没什么关系,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陈岁寒叹了口气,又盯着大门看了一会儿,最后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原路返回了。
此时,院子里凭空多出了一个人,那人一袭黑衣,浑身尽是冷冽肃杀的气质。
正是先前被薛姝派去慈幼局的那名暗卫。
“慈幼局的人说,祝遥星早就离开了,他们只知道接他离开的人身份显赫,却并不知道究竟是何许人,”那暗卫跪在地上,一板一眼地汇报着工作,“属下特意去问了魏先生,魏先生似乎知道,但是对属下存有戒心,不肯告知。”
薛姝点点头,道:“没有吓到他们吧?”
那些都是可怜人,不是老人就是孩子,要是吓到了他们,可真是罪过了。
“姑娘放心,属下格外注意,没有惊吓到他们。”那暗卫如此道。
薛姝又点点头,叫他退下了。
既然此事引得魏楠如此慎重,想必带走祝遥星的那人的身份必定十分要紧。
想想前世最后的赢家,是谁把祝遥星带走的,这个答案并不难猜。
只是……最好还是确定一下。
要说魏楠对谁最放心,那肯定是非陈岁寒莫属了。
毕竟陈岁寒是由他亲手拉扯长大的,给他吃穿,教他读书,二人之间的关系说是师徒,其实更像是父子。
看来,明天得去找一趟陈岁寒了。
薛姝打了个哈欠,往后一靠,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出了神。
不知道景行现在在做什么。
心中刚一闪过这个念头,薛姝就愣住了。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这么把景行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