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陈天行微微一笑,轻轻地解下了自己腰间的剑,而后又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看着天空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表情显得有些惆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的唯唯诺诺起来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诩清流的他,开始做一些左右逢源的事情?别人可能不清楚,可他自己其实再清楚不过了……
可即便是如此活着,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差距,收获些什么就总会失去些什么,这是他们这样子的人共同的宿命,很难做到有什么改变,至少他自己其实也只是在原地踏步,改变得最多的,也只是原来的那一份纯粹而已……
陈天行回过神来,轻笑了一句道:“陆御中啊陆御中,如今的武当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的新盛,张秦阳能不能继大任这个问题,其实也还算可以,可安于现状没有野心,武当这些年也只能是偏安一隅,虽说艰辛也同样很多,但和我跟你说的那些,还差的很远……”
透过了岑曦的角度,林砚可以清楚地察觉到陈天行内心的变化,那份纠结甚至连他都有所动容,只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毕竟他现在才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机居然在慢慢攀升。
很大程度上归功于继承而来的儒家气数,可从岑曦那儿再次吸纳反哺而来的造化境气机,却是直接被转瞬推回,原本以为和师父留下来的造化境气机不会与这气数相斥,现在看来还得存在一个等量的前提。
这就好比两个人坐庄,都得是势均力敌,否则就很容易遭到排挤,虽说在这情况下,这世上很多都是这种不对等的关系,但其实差别并没有多大,在境界攀升这一途上,也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说法,没有什么与妙人为友的前提。
在林砚忙着用那儒家气数吞吐周围气机,陈天行还依然陷入自己的深思回忆之时。
后边的那些骑卒看到陈天行这副模样,或多或少都有些犹豫,为首的那位则是直接站出来,撑着那诺大的嗓门对着陈天行喊道:“大人,还望您以正事为主,不要在这种没有必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属下们还有各自的要事得办,没这么多的功夫陪……”
最后一个“你”字分明已经是说出口了,可却没有发出声音来,那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不知为何说话也有些费劲,周围的那些人都颤颤巍巍地往后退去,只余下他有些不解。
这时又觉得有股什么热流滴落而下,他低头刚刚看到地上的一大片猩红,就已经是直接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陈天行这个时候转过身来,不知为何怀中抱着的剑锋早已经出鞘,最后只听得到那句冷淡的声音。
“有时候要懂得沉默是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