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就是因为叶冉回来了,原本以为两家再无瓜葛,可是今日叶冉的那番话又让谢渊燃起希望。
婚约迟早要商谈,若说以前这谢太师并未觉得无欢哪里不妥,可是现在不同了,她终究要嫁为人妇,要端庄沉稳,以后嫁过去才少被人诟病,自己都管不好自己,还怎么替叶府管理后院?
一通火在谢无欢各种保证当中算是消停下来。
“谢琦,”刚出门太师停下,侧首喊道:“明日叶将军来访,你去准备一下?”
“还有你,”谢无欢稍稍放下的心,又猛地听到他转向自己,吓了一大跳,“别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是是是,保证让您满意,”谢夫人接句道。
“明日见客再是这样一身,家法伺候。”
谢无欢吓了一身冷汗送走老爷夫人,这才想到明日叶冉要来,又开始愁眉不展。
自从御前当差,她确实大部分都是男装打扮,不像一府千金也是正常。
次日一大早谢渊亲自督促穆瑶,第一次正式见面,不能再像平日那样,好印象还是要留给对方的。
穆瑶随后亲自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和嬷嬷过来。
“娘亲,真烦这么麻烦的穿着打扮,又费时又费力的。”
“今天来的是叶冉,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你爹爹又喜欢的不得了,再不好好表现,定要扒你的皮。”
“干嘛要这样嫁不出去似的。”
“胡说,”谢夫人左看右看,甚是满意地点头离开。
不是胡说,而是事实,并非容貌的问题,命运注定的。
她就是个姻缘不顺,命运波折的人,即便面具下一张无可挑剔的脸,那也抵不住容貌吓死人的传言,也改变不了众人诟病的身份。
就如再忠心耿耿的父兄,也抵不过皇帝听信谗言后的决绝,事实有时候不重要,而谣言才会被人津津乐道。
风和日丽,雀鸟争鸣,一阵微风拂过,谢无欢脸上的面纱被轻轻撩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年龄,以为许多东西早已死在心里,而今却有了莫名的期待。
“小姐,小姐……”
“怎了啦?慢点,慢点!”谢无欢知道盈袖要说什么,于是替她说了,“这还不够慢?”
“走路裙摆不能这样飘的,要端庄稳重,”盈袖蹲下将风撩起的裙摆捋顺说道。
“这是风吹起来的啊,怪我?”谢无欢无辜地僵在那里等她忙完,心想自己也去过别的府邸,但终究不是今天这样隆重,这身衣裳不像之前穿的那样飘逸。为了这身衣服,听说裁缝店挑灯几夜才赶制出来,似乎今日之约,早已定好。
“您走这么快,没风也会摆,有失体统。”
“在外要体统,在家还要体统?”她不服地说道。
“今天不比往常,来人可是您未来的夫婿。”
“……”
“老爷说了,您平日里在家为所欲为,今日恐一下子改不过来,再,再,要家法伺候。”盈袖虽然知道太师不过说说而已,但依然一脸心疼地说道。
谢无欢一听,立马规矩了起来,两人慢悠悠地经过长廊,朝会客厅而去,盈袖突然想起手帕忘带,急忙回去取。
谢无欢踏着小碎步,一边走一边想,才发觉这长廊果真长。
想起种种,还是有些紧张,两人已经熟悉,但是外界的风言风语对她贬损很多,她心里没底,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忘记嬷嬷之前所教,放开步伐飞快地穿过长廊。
当然像往常一样,三步两步上了台阶,轻身飞过门槛,刚进门,一头撞见谢太师黑沉沉的脸,自知失礼,立马缩小步伐缓缓走过来,看见叶冉在主宾座上,一慌竟然摆出平日里官场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