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阿春慢慢长大了,能坐会爬了,小小的箩筐很快便困不住好动的阿春,小阿春经常坐在箩筐里摇啊摇,又是踢又是翘,还不时扶着箩筐爬站起来,经常把箩筐弄得翻转过来整个将她罩在里面,有时金妹干活路过家里看见了,就将她扶起来,又用长凳将箩筐卡在墙边再出去干活,可过几天金妹回家有能看见堂屋里被箩筐罩住的阿春。
反复扶了几次过后金妹终于爆发了,自己已经跟公婆说过多次,阿春还小,不要都出去,至少留一个人在家看着孩子,实在不行都出去的时候就用凳子把箩筐卡一下,让她翻不出也行,但二老似乎从没放在心上过。
这次的事件瞬间连带勾起了金妹月子里不好的回忆,大声吼到:“你们也太过分了!不就是嫌弃她是个女孩吗?!一头杆草一头禾——晓得靠得哪个着?!”
公公赶忙出来陪笑脸:“是她自己力气大,老是翘来翘去的。”
“那你们就不能留个人在家里看着她,实在不行用个凳子卡住啊!总是这样头头脑脑全被箩筐和稻草罩着,要是哪天憋死了怎么办?!”金妹气到。
“好好好,以后我们注意一点。”公公面色温和。
金妹将箩筐放好又拿来凳子卡住之后气呼呼地出门了,虽然对公公发脾气不应该,但又实在是气不过,心想好在当时家里是好脾气的公公,如果是跟自己脾气一样的婆婆,估计是要闹起来,又想,闹就闹,反正不能亏待孩子,毕竟这三个都是自己的孩子,谁知道将来谁有出息,老了跟靠着谁过日子,儿子就一定比女儿靠得住吗?再说了,就是将来不靠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既然生了,就该好好地养大。
这次以后,每回金妹路过家里,都看见阿春的摇篮边卡着一个重重的凳子,再没见阿春翘翻过摇篮了。
这天干完活,金妹从后门折回了家里,摇篮还在,只是没看见阿春,又转到屋前,看到明坤正在沟边洗什么,走过去一看是阿春,只见明坤一下下把阿春往水里浸,阿春在水里双腿乱蹬。立马吼到:“你干什么?!箩筐捂不死她,你要浸死她?!”
明坤被他下了一跳,单手提着阿春站在沟里看着她莫名其妙地说:“你急什么?你看她这一屁股的屎,不丢水里能洗掉?我搂着她的,哪能浸到?”
金妹知道自己误会了,站在一边看着没出声。
明坤见金妹没吭声,将手里的阿春递给金妹,试探着说:“实在不放心你来洗?”
金妹看着阿春正对着自己的小屁股上黄黄的一片:“……”。
明坤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附身下去接着给阿春洗,金妹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明坤给小阿春一点点的洗净擦干,心想她所见过的能给孩子洗屁股的男人,除了哥哥长生,便只有明坤了。
明坤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刚刚说什么箩筐捂死她?”
金妹笑笑说:“没什么,赶紧给她放回去准备吃饭了……”说完转身回了屋,似乎所有的委屈在那一刻突然就消失了,虽然后面每次想起还是会难受,但没有再像一根刺一样一直卡在心里了。